夕阴街

｛客串-陈轩｝

【抱着瑶儿，身边坐着温柔的娘子】

今天是中秋，讲个嫦娥奔月的故事吧

【讲着那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瑶儿却是第一次听到的故事】

从前啊，有一对夫妻，男的叫后羿，女的叫嫦娥……

【故事还没讲完，就觉得怀里的份量变重了】

陈瑶

【嫦娥奔月，这个故事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诶，还和中秋节有关吗？拍了拍手】

好，我要听。

【认真的听着爹爹讲故事，还时不时地发问。】

爹爹，嫦娥是神仙吗？怎么能飞到月亮上？

【夜已经很深了，听着听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强打起精神听着故事，可是终熬不过困意，渐渐睡了过去。】

========== 结 ==========

======承平元年 春=======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对于自己这异域来客也是多了不少好处，能走动的地方多了不少，就连商铺生意亦得惠利。这一处是中原人采买瓜果蔬菜禽蛋肉类的市集，以前因为异域身份，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曾来过。今天并不特意换装，依旧面纱长裙，欣然前往。

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最感兴趣的，自然还是中原的羊肉和葡萄。走近一处葡萄摊子，轻轻捻起一挂，嗅了嗅，不如天山的香甜，倒多了些清香，不知味道如何？或许寡味？心中疑惑，也不顾身旁远远的围了一群人，都在低声细语的交头接耳】

瞧，是西域的！

【少小离家，第一次出远门，有没有人看管，撒了疯似的玩。又想着要去拜师学艺，心里更激动了，骑着马跑了起来。】
【骑马走到了市集门口，下了马，牵着马进了市里，边走边跳，甩着头发，心里美滋滋的，好不自在。】
【走着走着，只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心中好奇，想着走上前去看看。这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穿着西域服饰的姑娘。第一次见，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也是肥的。】
姐姐是西域来的吗？

【这群中原人也真是无聊，不过看见我一个异域人，就这么品头论足，好没礼貌，正要转身离开。冷不防一个小姑娘突然冒出来，清脆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回过头来，蓝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一手顺势解开了面上的纱巾，露出自己西域的白肤挺鼻，朝着这个看上去就很单纯的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

你说呢？

【顺势搭了个舞蹈的手势在颔下，扭了扭头，愉快的说】

你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不过我们西域的女孩子和你都不一样，就在前面，有不少，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虽说胆子大，但到底有些害怕，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脸上也表现害怕的模样。嘴里却说着与之相反的话。】
姐姐真漂亮，可是我是第一次见姐姐，娘说过不能随便和陌生人一起走。
【说完，脸上浮现出犹豫的表情，想去又不敢去。】
姐姐，你是坏人吗？

【听了她的话，笑的两个酒窝都深深的印了出来，这真是单纯的女孩子，想来是个幸福之家的千金，涉世未深，却又想闯闯天下。

一手虚掩面纱，凑近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姐姐我哪儿可有异域特有的烤羊和糕点，还有葡萄，不知比你们中原好吃几倍！

【说些美食给她，一来是让她放放心，二来也是诱惑她】

【听了她的话，把食指放在下巴上，故作深思的想了想。】

【她应该不是坏人，哎呀，她还有好吃的，怎么办，算了，天大地大美食最大，相信她了】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最喜欢好吃的了。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重开，承平十年春——

[十年暌违此地，昔日情景忽而涌上脑海中。与性情跋扈的官家小姐为了一只西瓜当街起了争执，虽说自己是那旁观劝和之人，半道相识的陆兄，性情豪爽，放荡不羁，两人当街斗嘴，引来一众围观。现下想来，似乎是自己对此地唯一的回忆]

[那时的自己，正是被小霜带回刀剑未久，又依着她的请求，带她往冀州看鬼面表演。从冀州开始，两人就走散了。那时，自己还有些担心回到刀剑后，七少他们会如何责怪，毕竟小霜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师妹]

[如今嘛……]

[漫步在夕阴街上，看着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与商铺，曾经的西瓜铺子早已换成了买卖胭脂水粉的小店。立在街口交汇之处，看人来人往，有些迷惘]

【入春反寒，她身子骨向来是被娇惯坏了，每逢四季交替总会染上些风寒，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病，她在家中养了许久时至今日方才好全了，同娘亲说了许久，娘亲这才松口让她出府去街上置办些喜欢物什】

【本就是踏青赏花之际，街上行人喧嚣，比起上次来时热闹不少，菏泽提起夕阴街新开了胭脂铺，虽说她向来不曾缺过女儿家的胭脂，却因在家中闷久了，只当是偷得半日闲】

【马车一路行至夕阴街，待忠叔说到了地方她才携着菏泽款款出了马车，徐徐微风拂面，所戴帷帽薄纱浮动，抬手轻压下一角，将面庞掩了去】

“哟，这是哪来的小美人、爷瞧着面生的紧”

【正欲进胭脂铺中便闻孟浪之言，前路被拦，一阵柔风扑上面颊，偏首避让，余光入眸的是一陌生男子，秀眉轻蹙，轻纱落下时她只缓缓后退一步，避让开来，忠叔方才去安置马车，现下只余下她和菏泽二人，】

请公子自重、

【语气疏淡她向来是不喜这孟浪之辈，只是越过轻纱隐约可见来人带了两个小厮，为今之计只能暂拖着眼前人待忠叔前来解围了】

[正要抬步离开，却见胭脂铺前有些杂音传来，甚是孟浪无形，侧首一看，挽唇一笑遂抬步上前。明明人家小姑娘已经对之退避三舍，然而那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有轻薄之意，当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总有那么些不识好歹的人，其貌不扬，却偏要行貌似潘安之人所为，怕是不自知惹人嫌]

这位公子，稍安勿躁——

[就在对方想要进一步动作之时，一只手横插入斜，右手稍微将小姑娘往后一推，刚好就挡在她身前，把孟浪之辈隔绝]

啧，你是哪根葱？识相的，趁早让开吧，哼——

[说罢，颇为显摆地昂首挺胸，指了指身后的两名家仆。可能他觉得自家跟班长相凶悍便能为所欲为，只不过这一切在自己看来，都是虚有其表，败絮其中]

[既然对方不客气，自己也不必再礼让。稍稍袖手作势，一步步逼近对方，那厮见状不由得慌了神，一步步往后退，指着自己却哆嗦不敢多言]

你、你、你……想作甚！别以为、我真的怕你！

[顺势一个跨步冲到对方跟前，抬手便是凌厉一拳，却停在他鼻尖前。果不其然，这酒囊饭袋在下一刻就晕厥，那两位小厮一脸惊慌将主人扶起，头也不回的小声骂骂咧咧离去。目送对方远去，才觉得甚是无趣，未曾过瘾]

【许是因方才退避，眼前人便以为威慑到主仆二人言语间轻浮之意更甚，藏于袖中的手已暗自放在了一块玉佩之上，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将身份示于人前】

这位公子，稍安勿躁——

【犹豫不决之际眼前掠过一道身影将她同那纨绔相隔，原本紧按在玉佩上的手才松了，眨了眨眼，倒是未曾同寻常闺秀般受惊梨花带雨的娇态而是好奇瞧着眼前这半路相救她的男子，凛然正气，像是子渊曾提起的方夫子、身边的忠叔，光瞧着便心生畏惧，不过三两下功夫便将那纨绔唬的服服帖帖】

【唇畔不由轻扬些许，因眼前男子解了她的难心中紧绷的弦舒缓下来，再则，便是笑那纨绔的狼狈模样，旁观的人见没了热闹一哄而散，她这才携了菏泽前去，施礼言谢】

小女子在此谢过公子方才的仗义相助、

【话中存了感激又有些许后怕，虽说她嗓音稍显几分稚嫩，可她的规矩却未曾差了半分，并不慌乱，只低首垂眸同寻常闺秀般带了羞怯之态】

[正准备往前看看，听得一声怯生生的道谢传来，折身看出，原是方才受困的小姑娘。见对方虽不过及笄之辈，举止端庄，仪态自若，垂眸颔首之间尽显少女妍丽，不由想起当时与小霜碰上，她不过也是同眼前之人年纪相仿]

姑娘不必客气。
那厮所为污人耳目，倒不如送他返家，免得污了京畿华贵之地。

[说罢，抬眼望了望身旁胭脂铺的招牌，对方又正值芳菲之龄，方才若不是被那腌臜货阻拦，早已入内。想着回礼再离开，街角处一阵吵吵嚷嚷，侧首望去，不免有些讶异。本以为一通教训他应当不敢再出现，果然是“司马昭之心”]

[情急之下，只得说一声“得罪”，两手虚抱着小姑娘和她的侍女，纵身上了附近的民房，看准个空院子，再带着两人落地]

[面对她们，做了个噤声手势，等着对方带着一队人从面前冲过去，才放下提起的心]

【眼前人虽是习武之人言行举止皆非寻常人所及，不怒自威，是铮铮男儿的气魄。闻其言只抿笑并不作答，在她懂事起便知晓了哪怕是在京畿，这华贵天子脚下却也有阴霾之地】

【神思游离倒也未曾留心周遭那些许喧嚣，闻一声得罪后只觉周身一轻，便如燕般在飞至人家民房之上，心觉得有趣下意识的覆上菏泽的手安抚其那快脱口而出的惊呼，落进了空院子之中正寻了又遮挡之处藏着便听街上传来方才那纨绔的声音，叫嚣着势要将三人搜出来，待院前声音远了，方才打趣般开口】

如此来，小女子又欠公子一份相助恩情了..

我姓江，名浅漓，京畿江府三女，方才若无公子相助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今日的恩情小女子定会谨记在心，日后若有事大可来江府寻我

【话音落唇畔轻扬，只因方才自个说的话让她想起来往日戏台子所唱的女子受恩公相救，恩情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的桥段】

【身侧菏泽轻唤了一声小姐责备她不该如此将闺名告知他人还许诺了他人相帮之言，不以为然的安抚摇头示意，还未得男子回应便闻空中有破风之声，将她们主仆二人和身侧男子隔开，便见一熟悉身影持刃挥向男子】

忠叔、停下，是他救了我

【开口阻拦却终究是慢了一步，刀剑本无眼，尽管她不想出什么岔子，但忠叔是父亲安排在身边保护安危的人，怕是将男子误以为是歹人了】

[看着那群穷凶极恶之人一股脑往前冲向街角，直到最后一人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才真正放心带着两位小丫头往街上走去。听得对方道谢，正准备开门见山以礼相还，忽觉脸侧有锋芒而至，以为是那班凶徒反转回头，立刻侧身躲避，右腿横踢直袭对方面门]

在下——

[就在耳旁女声惊呼之下，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自己的脚面离那位“忠叔”还有一寸，忠叔手中的利刃离自己的腿骨还有半寸。双方对视后，立即收了动作，均抱拳相对，一脸歉然。本以为这小姑娘所言，十分中三分为虚，但见有如此身手的家仆跟随，只怕所言非虚。京畿江府，来时便曾听杜兄提起，江大人可谓朝中栋梁之才]

抱歉。

在下萧胤堂，方才情急之下不得已带着姑娘与侍女一道逃离，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携着菏泽急退一步，寒光乍现刹那她是害怕的，却更怕眼前两人因这误会刀剑相向惹出血光之灾，目光锁在二人身上直至瞧见两人最后一刻停手，忠叔收了兵刃便抱拳告罪】

“是我鲁莽多有得罪，请萧公子恕罪..孟忠在这谢过萧公子搭救我家小姐恩情”

【眼见着二人相安无事，自方才起紧握在菏泽衣袖略有些发白的指尖这才松了力道，家中自幼护得周全她未曾见过这般的场景自然受了些惊吓，小脸比平日白了些许，待一切尘埃落地忠叔告罪来至身前时才稍红润些许，便见忠叔跪地道  “是老奴失职..未能护三小姐安危...”】

忠叔快请起来..有你和萧公子在我不好好在这么？

【若真要提便是因那纨绔起，忠叔是为护主心切她又如何能怪罪，紧绷的弦方才松懈只觉疲惫袭来，今日之事是她未曾经历过的....纵是自觉比寻常女儿家的胆子大上些许也改不了她不过是深居闺阁柔弱女子】

【身侧菏泽会意上前扶起跪地之人，羽睫微敛，掩去眸底一丝疲倦，再抬眸时眸底已复往日沉静】

今日之事是我给萧公子徒添烦恼了...还请萧公子告知在京畿去处，我也好吩咐人送去一份薄礼..以表心意

【轻行一礼，她虽不知眼前人身份，但一身武艺不凡又有如此雅量的男子如何会是普通人..】

[但见那主仆三人一阵相互惭愧、怜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许多余。遂稍稍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也好避嫌澄清。后又承忠叔之礼，遂抱拳道]

岂敢岂敢，忠兄不必如此多礼，不过是拔刀相助而已，力所能及之事，又怎会袖手旁观。

[想来江大人必定十分看重掌上明珠，家仆忠叔已然跪下请罪，这护卫不力之责恐怕不是嘴上说说便能过去。心内不免有些惊诧，果然是京畿重地，一切不可掉以轻心]

[幸好这位江姑娘亦算是知书达礼、开明通晓之人，让侍女扶起忠叔不说，还出言宽慰。见三人相处气氛融洽，也就不曾出声]

[后听得对方欲报答今日之恩，立刻摆手道]

诶，江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今日不过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然而，鬼使神差又多说了一句]

在下目前暂借应天书院。
时候不早了，先行告辞，请。

【正暗自失笑，男子这般爽快倒让她觉得方才的举动太过拘谨将在宴上时大家闺秀的作态客套带到了这来，身后菏泽唤了她一声略侧首便闻其暂借应天书院一言】

书院？

【反问了一句，再回首，眼前哪里还有方才男子的身影】

【京畿应天书院便是她常进书院探望兄长也得通过再三询查，更别提借住书院之中，只是来不及细想忠叔便将马车驾来，这才定了主意下次去书院时问问兄长，便也未曾深究】

======结=========

——————  开 ——————

承平十年，秋

月圆十五夜，当是合家团聚同叙天伦时。只可惜皇城司内一盘珍珑局未解，平地一声响震破了所有想安居乐业的梦。爆炸发生时我尚在皇城司内，只见陆大人一番来去皆是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分别的冷脸，但召集众人回返并交代陛下任务时，我知晓他是真正动怒了。

天下脚下遭如此变故，想来吾父那宴席设了一半也无心情再继续下去，满城大小官员皆因此案需备个交代。但比之他乌纱安危，我总是比他更倒霉，十二时辰内若不给个交代脑袋也要随着乌纱帽一起出去。

邵林风带着乔芒先我一步离开，风火模样总是让人想在他身上刻上‘事态紧急’四个大字。至于我，在陆大人冷厉神情下此刻也没见到半点火气，只将佩刀系好，脚步一转领人踏出皇城司。长夜有风月仍圆，往年这个时辰烟火都未散去，而街上也是热闹的很。只是甫出来，风中夹杂着的喧闹嚣声终于清晰。

——那是哭嚎声。

护卫军、兵马司，甚至是开封府中的捕快，这一路走来人无数，官服亦见得不少。或有品阶比我高者，但在皇令前亦无半点客气。畅通无阻的前行，让我终于嗅到那股越来越浓烈的火药气息，将至州桥夜市时，惨呼是明显。

借着皇令入了夜市中，立身河畔，两岸有血，偶见未曾清理干净的残尸。官兵来往皆有盘问，甚至有几个没死透的被眼瞎的带进尸堆里又自个爬起来闹的一番惊慌，入不得耳。唯有夜风拂面，吹得人不得不清醒。

朱雀街、州桥夜市、药材……陆定权都难撬的嘴不是弃子毫无价值便是真正的死人，再去开封府也没意义。而此刻，将入亥时。晚一刻给个交代，一起去菜市口的机会便越高了。

“去上游看看。”

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转道便往上游行。至于身后跟不跟的上来，这并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偶有长风再拂面，腰间佩刀轻响时亦观四周环境。直至夜市的路将尽了，忽停下脚步。回身望向一直紧跟身后的人，微微一笑在此宛如地狱的场面下倒也算得上是如沐春风。

“走多久了？”

[夜未逾半，圆月正明]

[佳节良夜蓦叫惨声折断，一隅炙火直冲霄云，城中煦风也就此凝滞，慢拂过瓦砾泥血，杂物四零。行于匆匆城卫之间，着公服挎利刃随上疾至州桥，此刻泰半百姓已散，四涌风息送至鼻端，仍存焦炙淡腥，呼喝间杂起哀凄，四望漫目残败，半壁晕光支离，彩绸朱结玲珑珍玩已践成泥，污浊难辨。眼目惋惜地掠过前处一方绣银钱袋，不与片刻多滞，步履紧迈，瞳光抬向前方唐大人]

[入皇城司并不久，此潭深水尚未摸清，但日夜血泪训策间已明，众位大人轻易惹不得。就譬身前模样俊朗的这位，再温颜笑目，也匿着颗狠绝心肠。而此际又事关重大...脊上仿生密匝刺麻，脑中弦绷紧，非是惧万丈之遥的皇令，反更骇这几位上峰。肃容谨神随他之后，稍有顿处便投目仔细察探，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敢有半毫闪失]

[聆他一问，当即垂首复道]

回大人，近一刻。

[于其身后低首恭目，可察他视线淡落己身，不重，额心却似有万钧压来，握于剑柄的手指微蜷，待他云淡风轻地偏开目波，悬起的心绪方才略松]

[此时正止于夜市尽处，来处杂声、灯火似已暂歇，隐约递至，侧畔河道由宽处收紧，曲延向左，不远处几株榆树繁枝宽叶掩映，梢头一轮月色洒下清光，恍见几条岔路，复依稀有喧喝盘问传来。亦不详知大人盘算，心中忐忑，眯目抬首，忽地眸波一跳，觉河转曲暗处颇有微异，一方凹折石阶蔽在影中，许是妇人往河畔浣衣所置，当不得稀奇，然此淸色晃过，竟恍惚瞥见瘢沉污色上零星几点朱红]

[而向前，它处盘问似也让风送晰，当是城卫所言“欲往何处”云云]

[略睁圆一双杏目，侧望向前处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