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

客串沈娇娇：

[自家那个表妹从来都是看不上的，一股小家子气，成天念几首酸诗就把自己当才女了，跟个酸秀才订了亲，还做着日后当官太太的春秋大梦，蠢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阿娘一直顾念着与姨母的姊妹情，几番照拂他们家，姨母一家恐怕早就喝西北风去了。眼下也不过拿出来与她严家娘子打个比方罢了，倒是严家这个口舌伶俐，张口就把话堵回来]

[暗暗哼了声，在外头面上还是做笑]

严姐姐那儿的话，一支钗罢了，我还能同你争不成？不过是我表妹喜欢，我少一支不少的，给了她也无妨。

[“小姐，咱们到啦。”]

[这头正说话呢，挎着篮子的白露就凑上来轻轻唤了句，适才想起今儿出门还有旁的事。可转眼一看秦淮河畔人来人往的，眉心就跟着蹙了起来]

怎得处处都这么多人，又不是灯会，也不嫌挤得慌。

[说着还扭过脸去看严家那个]

诶，说来严姐姐向来最讲究规矩，今日怎么出来凑热闹了？

客串 严玲

【见她收了话儿，也就稍稍熄了气焰。毕竟今儿个在外头，我还是得贞静贤淑些，免得堕了我严家威名】

【一并走着，她那丫鬟就凑了话来。挑着眉又瞟了眼，正是那叫“白露”的丫头，生得细眉细眼白白净净的，又自诗经里择的名儿，一举一动都透出主家的风范来，如同沈氏一般的——酸腐气！哪里比得过我的招财，身强力健，又是顶个儿的好意头。念及此处不由颔首拍了拍招财小臂，主仆两相视一笑，也不耽误回嘴】

哪能同你一般呢，见天儿的没正经事，到处瞎转悠。我出来嘛，当然有要紧事..

【抬高下颌，肩背挺直，又咳一声清了清嗓】

自家铺子要开分号了，自然要费心多跑跑地方。

【不过这秦淮河畔已是摊贩林立，往来的又多是各家小娘子，倒还不比瘦西湖那边儿的地界好。各式念头在心里打个转，续又丢至一旁，反正，到底是爹娘说了算。转目一瞥，她两却被行人挤得坠了几步，颇有些不耐，凝眉候了她片刻。】

早同你说你家丫鬟不顶事，还偏要到这儿来找热闹

【横眉对她，又冲身畔人吩咐了声】

招财，去护住沈妹妹。

客串沈娇娇：

[倒是忘了，他们严家是城中商贾，铺子是开了一间又一间，先前娘都说严家如今都快赶上首富李家的地位了。又因我阿哥与我年岁到了，娘每每总要将扬州城里几家大户比来比去，一会儿说李家好，家大业大，又识得好些官大人。一会儿又说田家好，家里规矩严谨，家风正派。至于严家，倒也说起过，可娘知道我打小就与严家这个不对付，也就提一嘴便不说了]

[此时听她说是出来‘办正事’的，不由侧目。哪里有爹娘还在就让女儿出来办事的？这严家也太奇怪了些]

[刚想开口，后头的人就往前挤，脚花微乱，就踉跄了几步，正恼怒呢，严家那个家仆过来时只当是座山，分明是个丫头，长得壮壮实实，比男人都差不离多少。名字还俗气，叫什么招财，听着倒像是小厮的名字]

[不过山也有山的用处，这不，身边的人就被挡开了去。恰也松了口气，方才真怕被人挤到水下去]

还是严姐姐家的丫头身强体健，跟镖师似的，带在身边倒是什么都不用怕了。

[缓过气来又看一眼白露]

我家这个就不成啦，也只能做些轻巧活计，就是一手刺绣拿得出手，终归是上行下效，我不及严姐姐你那么厉害，这丫头就更及不上啦。

客串 严玲

【费了心思也没落个好儿，到底是跟那什么表妹沾亲带故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脾性，只管吃不管记恩的。又候了半晌，仍未听见她道谢，横了她一眼便扬眉又冲招财】

你也是个没眼力见的。没听见沈妹妹说的吗？她身边跟着的都是秀秀气气的丫头，你还矗在那儿作甚

【打小便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千般娇万般宠，连婚事都松了口由我自个儿做主，娘又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不拘囿在闺阁之中。便也鄙夷她尽欢喜些小女儿家的玩意，连侍女都是矫揉造作的主。说一千道一万，到底是沈家小家子气了些，比不上严家门庭。一时心气也顺了，但也万万不会让着她，袖手将招财招至身侧。转首眉目含笑地看着她，缓声讽道】

沈妹妹且慢着些，莫要被挤出个闪失来。

客串沈娇娇：

[也不知两人是不是生来犯冲，互相皆看不惯。从言行谈吐到衣着打扮，她爱海棠我偏爱月季，她说东边的太白楼好，我便说西边的百味楼滋味更佳。明明与另外几家小姑娘处的不错，唯独严家这个，一遇上便是针尖对麦芒]

[听她关照知道她实是笑我方才狼狈之态，不以为意的冲她笑了笑]

多谢严姐姐关心，有姐姐在侧，倒是不怕被挤着了。可惜今日还有旁的事体，不能与姐姐好好说话，我也不耽误姐姐的正经事了，先走一步，再会。

[一说完这句，就领着白露挪着步子朝前去了，耳上翠玉坠子晃晃荡荡，没一会儿就走远了]

客串 严玲

【木着脸瞧她径直往前去了，及至两人背影渐远消弥在灯影人流中，方撇唇嗤了一声】

嘁，什么脾气。

【本有些担心她被挤出个好歹来，回去免不得要被娘亲痛骂一顿。虽说我同她不对付，可两家有几分交情。不过，瞧她如今这威风的模样，想来也是没什么差池的。由着招财开道，另择了个灯花如昼的地儿，也渐渐汇在人群中。】

-结束-

====开====


【回到小楼时却见青辰哥哥有客人，匆匆闯入打破他们之间流转的奇怪气氛。】
【自在这住下，极少见他有故人来访，不由觉得自己惊扰他们谈话。】
【便借口天色将晚出去买点吃的，笑言让他留着客人，不待他阻止就径自跑出来。】
【沿路出了院子，渐渐放缓步子开始盘算真的要买些什么。】

【沉闷的氛围被人打破，只见一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匆匆一面便又借口退了出去，心思转念间，拍了拍九音的手背开口道】

我陪她一起去，你们许久未见，应该好好聊聊。

【说完不待他们拒绝便起身追了出去，匆匆出门，看到那姑娘不远处的背影开口唤道】

等一下。

我陪你同去。

【后头有清脆声音响起，下意识回眸。】
【正是方才在屋子里看见的女子，见她独身出来，另一个当是留着了。】
【闻言留步，点点头。便在原地等她。纵然不是喜欢探究别人的性格，却也有点好奇青辰哥哥的朋友。】
【待她追上来。】我要去清河坊买点东西。
【解释了下刚刚决定的目标，回身继续走，目光从小楼转过。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姑娘是青辰哥哥的朋友吗？

好。

【见她停下，急走几步到了她身边停下，闻言点头应了声好，漠然的朝着清河坊走去，却也不再开口。】

不是。

【对于那人，自己并不认识，不过是陪着九音来看看罢了，故而亦不瞒她，既然她能去那里，想来亦是认识的吧？】

【望路而行，听她断然否认，略略扬眸，想起与之同来的另一个男人。】那……
【不知如何形容，顿了稍许才接上去。】是和你一起来的？
【日头将下，沿河的人逐渐少了。】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便也不在多言，看了眼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此时渔民收网，鸟儿归巢，但是形成了种别样的风景。】

等我一下。

【眸中蓦然看到边上卖藕粉桂花糖糕的，记得他爱吃，便直接朝着摊位走去。】

【原以为能知道点青辰哥哥的旧事，得了答案不免心里头有点失望。不过并非好奇心重的人，也就罢了。】
【两人同行而去，安静得有点不自在。正想找点活，忽然听到她的“等我一下”。脚步停下来。】
【抬眸看去，见她走向路边摆着的糖糕摊铺子。眨眨眼睛跟着去了两步。】
【从她身后探出来和摊子的婆婆问了好，经常在这一带来去，和这里几家卖小吃的摊主还都挺相熟。见她拿了藕粉桂花糖糕，添了一句。】这家的藕粉桂花糖糕不太腻，很清甜。
【言下之意觉得她选的不错，不过她看起来素淡冷静，没想到会喜欢这种甜食。】
【往日在笑蓬莱，笙姐姐她们喜欢吃这些，总是会买一点。自己不大爱，只是发现这家的之后偶尔想念她们也会尝尝。】还有枣泥山药糕也不错。

他爱吃。

【闻言下意识的回了她一句。听到她的推荐，抬眸看了她一眼点头道】

那就多买一些。

【选了枣泥山药糕之后，便又多选了几样别致的点心，一一打包后才付了银子转身朝她道】

走吧。

【为人买的嘛……还以为是她喜欢。】
【倒驳了刚才猜想，等她买完，冲顾摊子的婆婆道了别，才继续往前。】
【一路随口见闻同她聊了两句，路上早已想好，因有人同行也不再随意乱逛，到了清河坊就直奔目标。】
【请她稍候，迅速买完东西。】

【陪着她到清河坊买了东西，两人才并肩朝着莲花楼走去。】

【虽相处时间不久，却也能知眼前这女娃是个伶俐的，那人临死之前能有她作伴，想来也是少了几分寂寥吧。】


==========结===========

————开————
建元七年  秋
中秋佳节偶遇
【秦淮河，人盛旺富之地。恰逢中秋佳节，人声鼎沸；街角贩摊琳琅满目。】

【濮阳适恬一身布衣粗麻，缓缓从药店行下。粗布麻衣本为寻常，但逢中秋佳节的秦淮河来来往往之人皆是锦衣华服，绫罗绸缎。最不济都是素锦缎，粗布麻衣显得格格不入。】

【濮阳适恬不为身边过客眼光，绯议而动。衣着简朴，依旧笑面春风择北街而去…】

【北街稍平静，仍然车水马龙。不过没有繁盛之处热闹，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四处叫卖之声声声飘远，在濮阳适恬心中，只有一个地方他最想去…三米开外的书画摊。】

【这里没有名家闲笔字画，也没有仿迹。多数出自民间不受器重的青年才俊，每日都有新书画摆放出来。有趣的是，本尊说必须遇到有缘人才肯卖出。卖价也其高。每日过来一观，是濮阳适恬结束一天劳累的唯一乐趣与叹慰。】

【小心翼翼翻视书画，濮阳适恬乐在其中。不知时辰…老板也不催，因与他算熟识，知他只有这一爱好。】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酒家，虽然此刻不是晚上，却也热闹得紧，肚子有些饿了，遂让船夫靠岸停了，自上岸去喝上两杯。】

【见不远处一书画摊围了许多人，且喝彩声不断，一时来了兴致暂抛饥渴，好奇地拨开人群挤上前去】

【面前一人挡住自己视线，心中不悦，遂推了那人一下】

麻烦让一下。

【不知是那人太入神还是自己用力太大，轻推之下，那人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濮阳适恬神思微妙入境，并不知身旁已围满人群。待醒神被人轻推，重心偏移跌倒在地。】

【微蹙眉，手掌撑地起身。濮阳适恬拍拍衣角灰尘，抬头环视众人；人人皆是错愕之色。淡叹默不作声】

【老板看出他无意声张，便打着吆喝圆场转移众人注意力。不久，濮阳适恬身上目光全都离开。】

【再次掸掸袖子衣摆，才发现早已磨薄的衣服破了…不禁有些懊恼不会缝衣服，又想起母亲慈祥的脸庞；在顽皮下弄破衣服，母亲总是笑着缝好再为他穿回；复又轻抚他过肩黑发，温柔戏说】

适儿长大了，要学会缝衣服哦！不然，母亲不可能一直在你适儿的身边哦…

【刹那温暖，唇角不禁扬起笑意。兀回想，方才隐约听到一位女子的声音要他让开。这才抬起头认真打量人群，果然见一女子正看着他】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师傅口中的男人？哪里像洪水猛兽了，呆子一个嘛！】

喂，你起来呀！

【半天没反应，该不会是摔坏了吧，男人都这么不经摔么？】

你……你看我干嘛啊……

【那人一起身就盯着自己看，不明所以地摸着脸，后退一步，嘴一扬】

那个，你没摔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