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湖

[客串]路人丁
    [耷拉着脑袋顺从地点了点头，不过接过木剑还是有些得意，暗暗想着：看吧！就知道我投掷很好的，连大姐姐都要输给我呢！]
    [脏兮兮的小手将木剑揣在怀里，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嚷嚷着。]
    姐姐再会，下次还要陪我玩！

   —结—

=======八年春，扔完孩子后=======

【自璎珞岩而下，便始终觉得似是有人跟着，只是那人气息不明，迟迟不肯露面，让人难辩是敌是友。】

【故而未着急返昆嵛山，绕了远路转行至衡水湖畔，湖岸两边一马平川，再难掩盖踪迹，伫立湖边久久未语。那人似乎比自己更加沉得住气。】

【风拂湖面，连边扬起墨发，握剑之手徒然一紧，朗声道】

朋友，跟了我这么久，不出来见一面么

客串剑客方珩

【就在前一刻，平静如碧玺衡水湖，此时随着心情的起伏，那湖面的涟漪似乎愈来愈激烈，似一石激起千层浪。静倚灌木丛中，自附近窥视湖边一人，其身颀长，背影消瘦，却在方才做了违背天理道德之事。那位被他不折手段推下悬崖之人，曾有数面之缘。说来那姑娘，为人机敏伶俐，相貌可人，声如脆铃般，悦人耳目。本以为他待她如同亲兄妹一般，然而事实却事与愿违】

【这般想着再也无法沉住气息，纵身一跃，到了他身后，沉声闻询】

袁圳，你方才在璎珞崖边的所作所为，皆入方某眼底。

为什么要把她推下去？为什么你其实是东瀛人？

【说到激奋时刻，上前一把揪起他衣襟，恶狠狠逼问】

说，你为什么要来中原，为什么要来大宋？

【是他，为什么会是他。幼时初踏中原疆土，便已知自己身负的使命，更不敢与人亲近。可是学艺的日子总是孤独，虽然自己极力拒绝，但在心底，却依然渴望着能有人听自己说话，依然渴望能有个朋友。】

【任他揪住自己衣襟，曾经清澈的眸子里现在满是厌恶与仇恨，十年的光景就像昙花一现，今日怕是尽头。】

因为我是东瀛人。

【曾经对陆明心也是不忍的，也许掺杂着别的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抬眸对上那双愤恨，带着无奈与惋惜。】

为什么你会在？为什么你会看见？

客串剑客方珩

【心灰意冷地放开揪其衣襟的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身侧，那紧扣佩剑的手，已然有些不自觉地颤抖。再闻其反问，心知这等巧合情况，将他不愿展露人前的秘密知晓，一场厮杀必不可免，况且，他还是个东瀛人，沉在心底多年的愤恨，全数一股脑往眼前之人释放】

袁圳，既然你选择不回答方某的问题，那么，我们只能剑下出真章了。

【左手缓慢将佩剑抽出。本是乌云密布，忽见推云开目，一轮金光垂直照射在两人身上，剑身反射着耀眼的光，有些刺眼】

拔剑吧，在亲眼看到你把那名姑娘推下山崖，你我兄弟恩义，早已消失。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话音刚落，剑身笔直朝他刺去】

【对于注定的事情，再多的话都只是无力的辩白，自己的出生并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怪只怪他们太多事。陆明心也好，方珩也罢，此时方悟为何潜渊不能有朋友，不能有爱人，因为当你要杀他们的时候，心会有点痛。】

【眼看他执剑刺来，提剑出鞘，并不避其锋芒，反而将剑鞘蓄以内力惯出，以稍阻其攻势。一招金雁横空，腾足踏空，扫剑击敌。】

【既是博命，自然剑剑杀招。故而这一剑，便是全力。】

客串剑客方珩

【一剑挑之，便正式将二人情谊削碎于此地此刻。视其提剑直挡，借力纵身腾空，而后挥剑如连，密不可分之间，知悉其剑法再进臻道，此一战不可掉以轻心，稍有不甚，便是游走生死边缘。侧身避其剑锋，顺势灵鹞翻身，腾空向前出剑阻挡，而后沉身运气，如梭子般翻转身体运剑，意欲迫其身形向后翻仰】

【既是以命相搏，昔日所学，全数往他身上招呼而去】

你，根本就不配与我为友！

【与他十年近乎手足，对他所学剑法自然了如指掌，而他亦对自己昆嵛剑法熟知，交手数十回合，仍未伤他分毫。】

【此时乌云尽去，烈日之下与他已陷胶着。一招无边落木连攻其下盘。借错身之际抽身而离，挽手将剑收于腰间，握剑而立，全然没有昆嵛派的影子，而此时这一式，正是袈裟斩。】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依然敬重你。所以我会用我家乡的刀法送你上路。

【手中之剑是自己改造过的，东瀛忍刀相比中原单刀来说，更接近于中原的剑，自己这把剑便是依着忍刀长度打造。】

【立于当下，居合道讲就一击必杀，下一招，便是生死。】

客串剑客方珩

【他方既出无边落木一招，逼自身连连挥剑退却，那厢倒是趁势抽离。借力后退，以足点地，蜻蜓点水一般再趁势前驱纵身，俄落地，平地加速疾走，身形如梭，两旁景物逐渐模糊，如瞬影一闪而过。到了此刻，两人势均力敌，唯有此招，定下胜败】

【心随意动间，瞬时移至他面前，挥剑而意欲破其胸腹，却在同时，自左肩到右腹，先是传来细细密密地微震，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翻江倒海地剧烈疼痛，还为来得及发出惊呼，左手的剑只砍中对方右肩，顿觉双手软弱无力，全身力气似乎抽尽，眼睁睁地直倒在地】

你……

【一息尚存，却瞠目结舌】

【对面杀意腾气，足下生风，转瞬已至跟前，屏气凝神，等等再等等。机会只有一次，身形向左后稍偏，右手紧握剑柄，紧盯方珩挥剑的那一刻门户大开，利刃出鞘，自左而右，从振举到斩下不至分秒，行云流水。】

【肩头骤然一疼，只觉有液体顺着左臂流淌。看着脚下方珩睁着一双圆目，满脸不甘。】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此时方觉肩头剧痛，缓缓蹲下身将剑搁至一旁，右手死死掐住伤口，长出一气。】

我本名影山川，东瀛影山氏。因为天之丛云计划潜入大宋，目的是制造乱世，伺机问鼎中原。

【瞥他一眼，其目光已开始涣散，胸前略有起伏，怕也是苟延残喘。】

至于陆明心，因为她跟你一样，知道不该知道的。

客串剑客方珩

【视线已然模糊，所以分不清那人是站立或是蹲下，只觉得有些微热气息扑面而来，想来说话时离自己不远。耳畔还能依稀听到佩剑轻落触地的声响，耳闻其剖白，心里想着的却是，终是只能伤他丝毫。而此时的自己，只能重重喘息，大口大口地渴求空气，连句完整的话，也无法顺利表达】

你……哈……你们……

【实在别无他法，为了尽力将最后的怨恨说出，拼劲最后的力气，用力深呼吸，扩张肺叶，暂时得到新鲜空气的肺叶，安抚了躁动不安的脏器】

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自己的师妹，即使你只是个潜伏的叛徒，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存着一息——咳咳咳！

【喷涌而出的鲜血，如水柱喷射般撒在他鞋裤上。在这之后，只觉得自身呼吸逐渐微弱，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也再没法开口，因为自己的大限已到，就这么死不瞑目】

【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一天，与曾经的好兄弟相互厮杀，若是，从不知他有那冷血的一面，从不知他来自东瀛，若是一切如是所想，两人还能结伴而行，共担恩义。然自知之明，不过是一厢情愿】

====结===

——建元八年 春——

【正是天光大亮时，朝阳缓缓浮动在浩渺烟波中，浩瀚水汽与熹微晨光交界处明晖浅浅。上次看到这样的清晨时团子还在身边，趴在膝上听自己絮叨师父的坏话，如今分别竟有月余…】

【极少推算过入关时日，方才此举倒真真不益潇洒旅途。捏捏脸颊不再想，将手边壶中最后一口酒倒入喉中。】

[客串]胖娃娃
  [起了个大早跑到衡水湖边玩，湖边还没有多少人，不过有一个大姐姐正在仰头喝着什么。]
  [慢腾腾地挪到她那块，肉乎乎的小手摸上了她的壶，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稚声问道]
  漂亮姐姐，你在喝什么啊！
  我也能来一点吗？
  [对于好吃好喝的东西向来难以拒绝，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胖了。捏了捏肚子上的一圈肉，沮丧地耷拉着脑袋盯着她的壶看。]

【顺着那只胖乎乎的小手看过去，正对上一双满是好奇的清澈大眼，心下一动】

这个不好喝，也没有啦。

【把葫芦翻过来抖出几滴酒，寻出几只糖丸来】

不过，我有这个~

[客串]胖娃娃
  [看着她把葫芦倒过来摇晃也没有水流出，小脸顿时垮了下去失望至极。]
  [待她再伸出手时已多了几颗圆圆的小球，好奇心作祟，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上拈起一颗，试探性地看了她一眼，怯怯地问道]
   漂亮姐姐，我…我可以吃么？
[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连忙塞进了口中，甜甜的糖在口中化开，笑得格外开心。]

【团子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圆圆滚滚地直戳心尖，虽说越长大越不省心，到底是从小在手中揉捏到大的，也容不得太嫌弃。】

【看他面上满是甜蜜笑意，不由跟着加深笑容】

当然可以啦，不过不许多吃，坏了牙齿就难看了。

[客串]胖娃娃
  [漂亮姐姐笑起来和娘亲一样好看，不过娘亲不会给我这么多糖吃，这个姐姐一定是个好人。]
  [连忙点头，小手却紧紧按住她剩下的几颗糖丸，摆明一副不许任何人抢的模样。]
  我会…尽量…少吃的！
  [在说到尽量一词有些犹豫，糖又甜又好吃，要拒绝可是好困难的。]
  [把剩下的糖悉数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想了想又掏出来一块放回去，小声嗫嚅着]
  姐姐你也吃！

【掌心隔着糖丸摩挲到他白嫩的小手，唇角不自觉扬起更高。握住他的小手翻过来，糖丸尽数翻入他胖乎乎的掌中】

别怕别怕，不会有人跟你抢的。慢慢吃~

【那糖块递到眼前有些迟疑，不过很快伸手拈过来放入舌尖，眯起双眼】

这么甜，你舍得给我吗？

[客串]胖娃娃
  [也只迟疑了一下便松开了手，转而把剩下的糖全部塞进口中，腮帮子鼓鼓的连吐字也含混不清。]
  糖是姐姐给的，所以姐姐也要吃！
  [娘亲总在我耳旁念叨着有吃的也要给别人一点，现在我也有了多多的糖，给漂亮姐姐也是理所应当。]
  [着急解决掉所有的糖，如果回家他们又要翻我的口袋了，被发现了肯定免不了一番叮嘱。]

【被他鼓鼓囊囊的腮帮逗笑，伸手揉揉】

那你真是个乖孩子。

【寻出一只玉瓶将药丸落入掌心，摊在他跟前】

这个也要吃，不然你的牙齿会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