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峰】寒冰窖

[闻言面上便带了笑意，未再多言，心中却忍不住想待到事毕那日，她得知来龙去脉后又会是何光景，一念之下竟觉期待与惶惑皆生于心，兜头照脸而来。可忽又想起初来中原时踏上的第一个渡口，河道里深浅不一，水痕交七交八，然而船只却永不会行错]

[正如同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各行各道，同道为亲，而道不同者，不相为谋]

[思忖间心绪渐归冷凝，冰窖外日光刺眼，乍出之时险些一时间被晃盲了目。脚下一顿，微微阖了眼，负手稳向前行，半步也不曾踏错]

=============结===============

－开－
［次日清晨睁开双眼时宁庸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千年寒冰之上，有些迷茫坐起身子环顾四周，开始回想自己是如何来到冰窖。睫羽鬓发因为寒气太重而凝结了一层薄霜，脸色苍白一片，除了刺眼的血迹整个人几乎要在这雪白中淡去一般。］

［衣襟袖口的血迹已变成暗红色，体内空荡荡的只有零碎的内里在游走，原来又是一个月初了。咬了咬干裂的唇，为自己又度过一截而感到庆幸］

［长发未束，披散胸前挡住部分血迹。迟缓从寒冰上挪下来准备趁着清晨无人回赤松院。］

【缓缓几日又近春尽，天气也一天天的热起来，同小灵芝在飞龙峰的深坳里摘了好些漂亮又能泡茶的花回来。】


【本说用天镜泉的水煮花茶味道一定很好，只小灵芝不知从哪儿听来说用冰块煮更清凉。半信半疑的一大早便到了冰窖，决定相信一次小灵芝不太靠谱的话】

【站在冰窖口搓搓手臂捂捂耳朵，双手贴着脸颊呵着气，一把抱着小灵芝二人拥着往里走，反正就是图个暖和吧】


【上次同小灵芝睡野外感冒也不见好，一到这种地儿就止不住的打喷嚏。“哈啾”了一声。一个巨大的喷嚏打的头一点，揉了揉鼻子抬起头就发现不远处坐着一个“冰人”】咦？？？


【疑惑了一声，放开小灵芝就率先提着裙子就蹦过去，一近便敏感的闻到似乎是被冻结在冰窖里的气血味儿，眼里不可避免的看到暗沉沉的血迹，也管不得冷了，急忙忙的冲了上去，担忧的在人宁师兄身上这摸摸那看看】宁师兄。。。你怎么了？？受伤了？？吐血了？？？谁干的！

【听紫云峰的师姐说，冰窖里的冰融了来做花茶再好不过，要比雨水泉水都来的清甜凉快，最适合春末饮用了。前些日子采好的花收拾的差不多，也是时候该去弄冰来了】

【特意从柜子里翻出最大的披风出来搭在手臂上，临进冰窖前裹住我和月亮才往里走，多少能有点用处】

【在刑房那夜染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小月亮却还是会打喷嚏，悄悄地想让披风多罩着她一些，还没动就见那丫头咦了一声跑开了。皱眉跟了过去才发现宁师兄居然也在这里，身上还带着伤，扯下披风盖在他身上，就像刑房外那日一样，只不过彼此调了个个儿。抓住小月亮的手让她冷静一点】

你别乱动啊，万一让你摸得伤上加伤怎么办？

【才进来没多久月亮的脸就已经冻的发红，是因为风寒未好更容易被寒气侵扰么？看看小月亮的红脸蛋又看看师兄的血迹，伸手过去想把师兄扶起来】

宁师兄你怎么样，还能走么，这儿怪冷的，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其实这次来冰窖还想看看那传说中的冰雪莲，门规言明不可擅采，却没说不能看看，可惜这回一定没机会了。也罢，那东西可遇不可求的，未必这次就能赶上它长成】

［起身时摇晃两步又跌坐回去，想来身为昆嵛弟子，如今连站起身来都成困难。忆及我对冷师兄那日所说之言，自嘲勾起薄唇。“我的生命好像都是用月来计算的，月末为终止，月初又是重生，算着算着日子也就这样过来了。” ］

［此刻内力滞塞抵御不住寒气侵袭，撑在冰面上修长的手指冻的透白，仿佛无知无觉一般。目光放空，不知找到治愈之法时性命可还在否。］

［这时连听觉都失去灵敏了，当一阵惊呼声传来时才从沉思中猛然回神，抬眸望去原是月儿与凝芝。不动声色藏住袖口处的血迹，可是胸前的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想出言阻止，月儿却已经急忙冲了过来在身上胡乱摸着。生怕这两丫头看到更多血迹后大惊小怪， 强撑着站起身装作没有任何病痛，广袖一挥扫开月儿的手。沉下脸来，声音较这寒冰还冷上三分］

“胡闹！ 你二人不练剑来冰窖做甚？回去！”

［心脉不稳，腥甜之气又涌上来，强行咽了回去，只是侧首闷咳几声。强硬的言辞并未让二人离去，有些无奈师兄的威严何在，轻叹一声也就随她们了。凝芝走近后劝了月儿，并将披风取下踮起脚尖披在我肩上，此举让我眼中微动，披风上残留的体温终于驱散了一丝冰寒，连心底也升起暖意，平日娇柔的小师妹如今也能关心师兄了。凝芝日渐细心稳重，月儿怎的还是那样稚气未脱呢］

［两丫头风寒未愈，修为又抵挡不住冰窖寒气，继续待在此处早晚病上加病。借助凝芝的力量站起走了几步，随后制止了她的搀扶。］

“修炼走了岔路，无妨。”

【低头瞧了瞧手，满是怨念的想“碍？又被挥开了”】



【嘟了嘟嘴儿含着一口气，生生的将脸儿鼓成个包子。宁师兄怎么一到这冰窖就也学冰块一般变回冷冰冰的样子，难不成要跟冰块比冻人么？胡七胡八的想着，也没将被挥开的一点怨念放在心上，眼光在他身上乱瞄满眼的担心，看着那一大坨血简直要哭。武功修为一般又天生资质不高的云遮月，怎么会动练功走岔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吐血了便是很严重就是。】


【手也不敢再次扶上去了，些微有点手足无措，抖着小嗓子撩着些哭音】那。。那怎么办？我。。运功。。不对我太弱，那那那。。啊对了冰雪莲


【寒冰窖素来开着无二的冰雪莲，自己不懂药理，但是也知道那是圣品，用于疗伤定然是有用的，想着就欲往冰窖更深处跑去，寻着那花，师兄一定就好了，如是想】

【说什么都不肯放开师兄，就算他不愿意也不管，连着点头应道】

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我们三个一起回去

【练功练岔了居然会严重到吐这么多血，看着师兄胸口刺目的颜色，深深地怀疑着。哎呀管你是什么原因呢，需要治疗总是没错的】

【终究还是没忍住，空出一只手捏把月亮的包子脸】

冰雪莲个鬼啊！那东西一共也没多少，十年才开次花结次果，哪那么容易让你用

【回想了一下冰雪莲的功效，觉得找到了也没什么大用，润颜养肤解毒养神什么的…咳咳】

【眼见着小月亮就要往里跑，松开师兄抓住她，有点无奈】

圣品不是包治百病的啊笨月亮！你就这么跑进去，冻成冰棍也不见得能看着花

【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不过尽力表现的比月亮镇定点而已】

师兄我们快走吧，再多呆一会儿无碍也有碍了

［闻月儿语带哭腔显手足无措之态，眉峰微皱欲言又止，虽说不忍却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然而在听到冰雪莲三字时却是无法淡定，且不说冰雪莲十年一盛开，以月儿修为如何能深入寒冰窖再安然无恙的出来］

［不待自己阻止月儿就急步向冰窖深处跑去，眼见氤氲寒气萦绕浮沉，深处更是寒意刺骨，快速转身想把莽撞不计后果的月儿给拽回来，却因为太过心急而眼前一阵眩晕，及时扶助身侧冰壁咬牙阖目待眩晕感过去。好在凝芝将月儿带回面前，一口气才纾缓过来］

［看着两人面颊冻的通红，心底因为月儿的冒失而生气，又因为她的冒失是因为担忧自己而不忍责骂，现在想要责怪的，只有自己。怒意不忍与心疼复杂呈现在眼底，最终只是无奈一叹］

“我已说无碍，师兄的话也不听了吗？”

［看着凝芝明显比较淡定的表现心底才稍有阐缓，好在二人应该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一起粗枝大叶犯错了。因为凝芝日渐变化而目藏欣慰］

［不敢再让她们在此多呆片刻，就如同上次在刑房时一边一个牵过两人的手向冰窖外走去，只不过上次能为二人传输真气驱逐寒意，现在即使是努力汇集真气也没那个能力了，尝试几次过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修长的手指将两只小手裹在并不温暖的手掌内，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手心的温度竟是低于二人的。一言不发松开手后负于身后，提着疲惫的身子微微加快速度先两人几步向冰窖外走去。］

【正要跑出去就又被拉回来了，一想也是自己太慌乱了。也是的，关心则乱。这昆嵛山的师兄们对于自己来说莫不都是英雄般的存在，对师妹们极尽呵护关爱，在自个心里就想大哥哥一般亲切，武功修为又都很高，许多事处理起来举重若轻的，哪像现在这般样子过，自然瞧着触目惊心了。】


【不甘心的朝里头望了一眼，自小对好些药草过敏，近了就一只打喷嚏，所以也不爱往紫云峰上跑，对于山上的花花草草认识自然不及小灵芝来的多，所以虽然还想着它能医好师兄，但也听小灵芝的不去采了】


【点了点头表示听到师兄说无碍的话了，倒生了几分不情愿就是了。本是跟着往外走，却不想师兄径自加快了速度，想起上次我两在刑房外师兄可是拉着我两走的，脑子一转弯便明白了，当下笑嘻嘻的快步跟上，双手毫不客气的揽上师兄的臂弯，眼儿眯成了一道月亮弯】宁师兄，你等等我们，好鬼地方好冷，师兄你借我暖暖。


【说着不忘扭头对小灵芝眨眨眼，示意她快跟上，跟小灵芝一起鬼混了好些年，自然有十足的默契，不需要多说，那鬼灵精都知道自己什么个意思。】

【被师兄手心的温度吓了一跳，居然这么冷，只是因为在冰窖待久了的缘故么？以师兄的功力修为，如何不知内力驱寒，可能真的是练功走岔了路不能再擅用内力了吧…】

【自己还在那儿疑惑着推测着，手已经被师兄放开，偏头看着，接收到小月亮发来的讯号，忙跟上去站到师兄另一边重新握住他的手】

师兄你可不能偏心，只暖月儿不暖凝芝，我们快走

【内力不济，却也不是一点没有，悄悄运转真气借由相握的手传于师兄。平日里疯玩胡闹，都是师兄们疼着护着，今日也能暖师兄了】

［才刚刚走出几步月儿就重新蹿到身边携着温暖揽上臂弯，脚步微顿犹豫几秒，在低头对上她笑成弯月的双目时也就了然，月儿古灵精怪的表情落在眼底，凝芝会意之后也急步上前牵起我的另一只手。宠溺泛上透澈明熙的双目，没有再拒绝二人，苍白的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掌心有一股细流一般的真气缓缓输入体内，虽不甚醇厚却也稍微驱散了周身寒冷。心中愕然，手指蜷曲反握上凝芝的小手，默然晃了两下示意她停下自行运功驱寒便可，无需顾及我。目中清冷因为这两丫头而缊散，心头积郁也不甚难受了。］

［所处之地不深，片刻就置身冰窖外。清晨的日光有些刺眼，半阖双目转过身背朝旭日面对二人。此时反噬之力相比昨日与方才已经淡去许多，面容也不复苍白而是渐渐有了血色。］

“今日之事切勿向他人提及，莫问缘由，记住了？”

今日之事切勿向他人提及，莫问缘由，记住了？


【侧了侧头正想问为什么，却被莫问缘由堵了回来，嘟了嘟嘴思忖片刻，本想说都吐血了还不告诉别人真的没问题么？起码可以寻求帮助不是嘛？但一想众师兄素来沉稳可靠，应该不会讳疾忌医才对，这般说定是自己能解决吧。这般想着心也宽了宽，笑眯眯的应了】嗯啊，知道了，对月亮发誓不说出去。


【正说着便到了外头，太阳晒的暖洋洋的，放开师兄搓了搓手臂，一时冷热交替又大了个大喷嚏，拿手指蹭了蹭鼻子，脚下踩了什么东西，脚崴了一下，踉跄了下身子才低下头去看，一方晶莹闪过眼，俨然是玉佩。蹲下身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细看】咦？哪个粗心鬼掉了玉佩也不知道？


【疑惑的皱了皱鼻子，好像。。。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瞧见有玉佩在这啊。。。】

【临近出口，顺着师兄的意思放开手，功力太弱，不得不顾及自己】

【冰窖太冷，乍一出来反倒有些不适应，抬手挡了下阳光，心里还在想着师兄的伤，原因暂且不管，内伤总是有的，还有那些血迹也没忘记。几乎把昆嵛的百草想了个遍，最后觉着紫云峰圃园种着的猿含草可以一用。师兄说不可向他人提及，却没说我可以再管啊】

【被小月亮吓了一跳，蹙眉看向她手中玉佩，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转头看向师兄】

师兄见过这玉佩吗？

［得到二人保证满意颔首。听到月儿打了个喷嚏，正欲取下披风替二人裹上，不想月儿一个趔跷，伸手迎扶之际见其足下一枚玉佩。玉佩色泽晶莹温润，乃上成白玉，却不曾在何处见过］

［继续手上的动作用披风将她俩裹的严实。接过玉佩执于指间细细打量。观其二人神色，想来来时并未见过此玉，那么便是有人落在此处，窖中言辞也自然被来人听的真切窖外窃听且藏匿身形，究竟是何人所为，又究竟为何要匆忙离去？好在方才并未向凝芝月儿阐明实情。］

“不曾见过。”

［若我四处打听玉佩为谁所有不免怪异，不如交给她们来的方便。将玉佩递向二人，温声言道］

“你们帮师兄去问问这玉佩是谁的，然后再告知于我，只消询得是谁，余言莫赘，做得到吗？”

［得其应允，摸了摸二人脑袋，背身相别过。取缎带将发丝松松系起掩去疲倦之态，寻得无人小径朝赤松院去。］

【疑惑的看着手中玉佩，听闻师兄所言，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惯了，但是也能分析个大概出来。】


【咬着唇想了想将玉佩收进怀里，同远去的师兄挥了挥手，觉得这个偷听的人一定不怀好意，师父在世的时候就教我们光明正大，只有小人才偷鸡摸狗的见不得光。哼了一声想想又觉得怎么比喻不太贴切？算了反正就那个意思吧，一定要找出来是谁偷偷摸摸的，说不定要害易师兄呢？】


【糟七糟八的想着，领着小灵芝也离开冰窖，只是最终也没拿到冰块来煮茶】

【小月亮没见过，宁师兄也没见过，为什么只有我觉着眼熟，难不成是记错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太冷脑子也冻住了，有点转不过弯来，师兄走了也没理会，直到被小月亮带回抚桐院才想起，自己原本是去拿冰块的…】

结

=========== 开 ============
【夜深，随着朦胧的月光走到了寒冰窖外。冷臻停步看着延生入窖内的黑色路径，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脚步未曾加快也未曾减慢，犹如常时一般推了冰窖的石门进入。仿若只是回自己房间一般。】
【踏入门内，一股寒气袭面而来，围绕全身钻入毛孔，只冷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冷臻闭眼，气运丹田让内力流走全身抵御寒气。等全身萦绕内力气劲后，才抬步朝冰窖深处而去。】
【冷臻在冰雪莲前站定，雪莲已绽放一株，还有一株正欲开苞。冷臻盯着雪莲若有所思，片刻后还是摘去了那株开放了的雪莲。晶莹剔透的雪莲在手中渐渐的成冰冷的色彩，冷臻把雪莲藏于袖内，转身便往窖门走去。】
【冷臻一路上，并无太多特意或小心。犹如他来寒冰窖是领命来取雪莲一般，路上遇上的几个师弟都恭敬的行礼，谁也不想他是来盗取冰雪莲回佛域的。比起其他来盗雪莲的人不同，冷臻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容易。所以还是那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知人知面不知心。】

［斜抱青辉立于通往寒冰窖的青陌上，月色将地上身影映的颀长，楼宇因了树影婆娑而颇具光怪陆离之感，月华之下白衣猎猎翻飞，青丝缭乱间现清冷眸色。宁庸垂首沉思着，漆黑的眸子因道不明的情绪而深不见底］

［袖中是冷师兄一月前最后一封密信，依旧是寥寥数字只让莫要挂心，未提进度，未道归期。心中忧虑其安危与否，奈何远在千里实乃力之所不能及，故而书信已留，正欲启程前往佛狱却从昆嵛弟子口中得知师兄已归昆嵛］

［闻言心中大惊疑虑更盛，既已归昆嵛为何不与我通信，甚至归来后也不曾相见，这几月在佛狱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中兀然升起的念头不消片刻又被自己遏抑的云散烟消。长眸中渗着冷凝与不曾消散的心惊。］

［眼前熟悉的身形一步步走近，即使信中每每都是安好，但只有当真正见到冷师兄安好无恙的那一刻心中石头才会落地。不禁为方才陡然冒出的念头而嗤笑，我岂会怀疑冷师兄，他此番举动必然事出有因。抬眸扬唇轻笑，勿多冗话］

“冷师兄，你回来了。”

【踏步出了寒冰窖，关上窖门拾阶而上。风声月光一切如来时一般未曾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袖内还散着寒气的冰雪莲。】
【冷臻脚步仍犹如散步，只是所去的方向并非昆嵛的居所，而且往昆嵛山门去。已经入夜的山道不见人影。冷臻负手走着，听着耳边风声树叶飒飒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走了一段，冷臻停了脚步。抬眼看到一人抱剑依树，月光下模糊了面目，却看着夜风吹起白色衣袍。观身形不辨面目也知是何人。顿了的脚步再次迈动，与人渐渐近了距离，直到两人相对看得清脸的距离才又站定。】
“冷师兄，你回来了。”
【言语间难掩见面之欣喜，虽两人均是一脸淡漠，却也已是心有默契。言语间的微小变化，也足以明了对方是何心境。只是冷臻却并未有之相对的欣喜，任是一脸淡漠。】
我傍晚才回，还未来得及与你见上一见。说来，宁师弟怎会在此处？
【收回背着的双手，改为环胸而看。自己回山除了守山门的弟子，其他人应还未知晓才是。本不想节外生枝，早些离开昆嵛。偏在这遇上师弟，心里盘算着如何快些脱身。】

［遥望此路尽头通往山门而非赤松苑，师兄这是来时信中未道归期乃至去时不辞而别吗。眸色深沉凝神谛视眼前人，企图从他面色看出什么来，可惜依旧是永远不变的淡然神色。］

［收回目光从树下阴影走出，月色终是让二人面容清晰。更深露重夜雾氤氲，清冷无人的路上只有两袭白袍交错翻飞。明明极为亲近的二人，明明只有几步之遥，此刻却因他疏远语气而如参商。］

“自然是怕师兄来去匆匆，临别也来不及道声珍重。”

［敏锐感知到其不耐之意，心中惑然而敛眉峰。一丝冰寒之气携雪莲馝馞随风渗过，阖眸深嗅，自己不止一次到过寒冰窖，这丝气味确是雪莲无疑！猛然睁开双目其间掠过凛冽，沉声却毋庸置疑只道三字］

“冰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