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斛珠海阁（扬州）

络络

[接过新捏好的面人，抹了把眼泪，破涕为笑，重重一点头。]

嗯，那小叔叔要替我报仇

＝结＝

客串：凛

秋意浓，人倦怠。月上柳梢时，眼前这条街就见不得什么人影了。懒懒打了个哈欠，从柜台后站起。随意批了件淡紫面素白里的长衫，来到门前。

门前那棵梨树，就连叶子也凋零殆尽，没得去看，便去看那枯枝，去看那枯枝后一轮月。

客串：楚瑟

【冷月夜。怀中置着的一只断手，比这月色还要冷。朝日初升的时候将它斩下来，到月上枝头，还没有找到要将它珍藏的器皿。】

【店门前的少年似乎在看枯枝，他也是凛冽削薄的一道枯枝。】

你是店家？

客串：凛

因着身体病弱，本就懒倦，加之自认此时已非是珍宝阁营业之时，就比平时更懒散寡淡三分。所以在聆得陌生女子问话时，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打烊了，明日你再来吧。”

客串：楚瑟

【其实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就如同今天清晨的时候问那个琴师，可以不可以留下她的手。但做事的时候向来是讲客气的，尽管这没什么用。】

哦，请给我一只盒子。

【转身就往店中走，低头去看那只手，仔细回忆那位琴姬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衫，要配什么式样的盒子。】

客串：凛

“……”

尽管只是轻快的一擦肩，却还是看到了女子怀中物。那是一只苍白如玉的人手，如春笋般美好可人。自己对心中升起的莫名情感感到讶然，若是个正常人，不该觉得害怕吗？

为了确定这飘忽不定的念头而跟上女子步伐，随她在货架中穿梭欣赏，口中还算客气地问道：

“可否给我一观你将放入匣中之物？”

客串：楚瑟

【店中灯火明灭，越显陈列幽深。穿梭其中，目光流连，没有任何一样令人满意。他从后面跟上来，带起一阵低冷的风，声音也是冷冷的，但还不算讨厌。】

【转过身去，大方地向他展示怀中这一只手，又发现它太过僵硬，小心翼翼地去拨弄那冰凉的指尖】

你们这里有没有配得上它的盒子？

客串：凛

此时才真的确认无疑，那是一只从人身上砍下来的手，甚至可以想当然的确定，那是从活人身上取下的。龙青麟半月前告诉自己所谓“尸山血海，杀人无数”的前尘，果然不是诓人。

“有。”

神情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笑容，转身在不起眼的角落取来一只翡翠珍珠匣，翠色冷，而珠光润，与那白如雪的人手相映成趣。

客串：楚瑟

【终于又令它回到一开始的姿态。五指舒展，指尖微曲，仿佛仍然在拨弄琴弦。也终于在他奉上这一只盒子时，想起这位琴姬的衣衫。】

【是如水裁的烟青，但没有这只盒子的色泽这样冷。可它已经僵硬发白，勉成相映。】

那就这只。

【不太满意地，恹恹的语气。向来都是这样，对什么都永远不会太满意。】

客串：凛

打开玉匣理所当然的从女子手中抽出了那只手，原封不动地放入盒中。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很想去摸一摸那死物，不知怎的，只觉得无比亲切。

“拿去吧。”

把盒子往女子手中一推，也不提银钱的事，径自向后院走开了去。

客串：楚瑟

【若是太阳还没有落下去的时候，任他这样动我的东西，他便也会交出自己的手。但已经是夜晚了，便也没有那样好的兴致了。】

【盒子在手中，冰冰冷冷的，如同捧着一汪寒水。临走前，也不忘记对这满室冷清，客客气气道一声再见。】

——结——

客串：凛

店门依旧冷清着，不见人客，反正这阁楼，似乎也不靠卖这些什物过活。手撑着额头，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梦里一片白，还是没有梦见过去。

将醒未醒的时候，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微微眯起眼，那日那个身怀人手的女子，竟又来了。便也只是看着她，没有先说话的意思。

客串：楚瑟

【又是一夜。今天无风也无月，吹不散天幕上积着的雾气，似乎也吹不散他眼底的倦意。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但循礼得很】

请问今日打烊了吗？

【怀中仍然抱着一只手，这次记得带上了它的一角袖子，妥帖地收着。】

客串 凛

“昨日不也是打烊了。”

冷冰冰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好气，可若熟悉他，便知他从来就是这种语气。昏睡半日，觉得口干舌燥，先取了手边茶盏，一口饮尽了其中残茶。

“今日仍是寻匣吗？”

客串：楚瑟

【神情难得有了一丝变化，似乎是带着笑的，可还是疏离又客气，声线压得恹恹的。】

有没有其他好看的？

【冲他展示今天这一只。指节苍劲，骨肉匀停，甚至还握着一支笔，只是沾的不是墨，而是比墨汁更浓的血。】

客串：凛

“哦？”

又是手，第一次见是喜，第二次就有些乏味，也许曾经的自己，喜欢变着法的杀人吧。这想法使得心中涌起兴奋，那长年不见血色的脸，竟也微微泛红。

“你只收藏手吗？”

客串：楚瑟

嗯。

【答得懒懒，还有些不高兴他不回答问题。但想起第一夜他端来的那只盒子，便耐着性子多解释一句。也只是一句。】

方便，好听，不出人命。

客串：凛

抚琴者，琴便是她的命。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仿佛有人曾剁下了一名剑者的双手拇指，如此他就再也无法执剑，生不如死。

神思几分恍然，却还记得要帮女子找盒子，便起身似孤魂般在货架间游荡，此番拿回的是一方黑檀木匣，古朴雅致，还散发着幽香。

“衬文人之手。”

客串：楚瑟

【并不好奇他为什么这样问，也不在意回答是否合理。只对他取来的盒子有兴致，取出那一角衣袖，是磨得有些发白的赭色织料。】

【举在手中端详，又看看那只黑色盒子，最终扔掉了衣袖。接过盒子，把手与笔一并放进去，难得是抬头看他一眼。】

你的眼光很好。

客串：凛

“也许不如从前。”

声音听起来依旧那么三分嘲七分讽，似乎对方欠了自己无数钱白，可那琥珀色的眼中，分明是笑，如浮冰般，冰冷又璀璨。

“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