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耶溪

不然你试试？

【听人说要吃了自己，笑眯眯看着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靠近在她唇上轻吻。一瞬便离去】

味道如何？

【说话间又去不远处找了些稍大的石块以及木枝，再寻了棵大树，准备搭建烧烤架】

【闻言刚想问一句“怎么试”，便被他的唇堵了回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被他的话带着走，本能舔了舔嘴唇，回味一般认真答道】

没尝出来……

【丝毫没察觉出他话里别的意思，一味傻愣愣地笑】

不急，反正你也跑不了，留着以后慢慢吃。

【蹲在溪旁，眼睛直勾勾盯着小溪里的鱼儿看，想着不久之后它们就会变成美味佳肴被自己吃进肚子，像是个久未开荤的人一般，说不出的满足】

你快点嘛。

【听人回话，暗暗发笑，这傻丫头倒是越来越可爱了。也不知她是真不懂，或者另有意思。】

【忙忙碌碌额上细汗直冒，就见她坐着乘凉，叫着等吃，简单将架子搭好】

你来生火，我去抓鱼，调料在马背上的袋子里。

【交代完毕，脱了鞋袜，拿了几根尖细树枝，轻手轻脚下去捉鱼，好在以往师父师妹偷懒，专遣自己干这种活，不多时满载而归】

【偏头瞅他脱了鞋袜下水去捉鱼，忙不迭应了声跑去生火。在外闯荡多年，生火这点小事还难不倒自己，用火折子点着树叶，捡了几根枯枝放在上面，不一会便燃烧起来】

【又从马背上的袋子中取出调料一一摆好，刚拍拍手准备去邀功便看他捉了好几条鱼回来。站起身跑过去】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凑近去瞅他手里的鱼，还有些不可置信，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笑眯眯看着他】

没想到你还会捞鱼，那你会不会烤呀？

是你生火太慢。

【提了几条鱼边上岸边回话，一脚踩在小石块上，脚底一阵滚烫，这鬼天气果真是热的很。】

【将鱼递给她，就听到咕噜咕噜响】

看来你要饿死了，烤鱼可没那么快。

【说罢笑笑，随后往树下去】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你去把鱼洗洗，我去堆点石块，待会儿我们好坐


结。

————建元八年。夏————

【闻言扭脸轻哼一声，颇为不服】

生火本来就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嘛，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弄得一脸灰，否则你不光要洗那几条鱼，还得把我也洗了。

【从他手里接过鱼，拿了把小刀开膛破肚，面上五官都扭成了一团，好容易才把鱼洗好，感觉自己都要饿晕过去了】

【邀功一般把鱼给他，迫不及待道】

快烤快烤！

这么算起来，你似乎只适合等吃了。

【不紧不慢接过鱼，思考一圈下了定论。而后将洗好的鱼，整齐插在一根树枝上，横在架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坐下慢慢等。

【待脚干了，穿好鞋袜，而后去溪边洗了个手，顺便又洗了把脸。清风送爽，泉水飘过来降了不少暑气】

不过我正好有事同你商量。

【见人给自己下了定论，撇撇嘴却没有反驳，看着他熟练地将鱼串起来架在火上，闻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由叹道】

估计等鱼烤好了，我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坐在树下乘凉，舒舒服服靠着树干坐着，时不时去翻动一下那几条鱼，闻言面有疑惑，问道】

什么事啊？

这样下去，咱两常年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也非长久之计。

【以往孤身一人无所顾忌，如今有她同幼清，心有羁绊，一切另当别论。日后若是成家，自己自然也要有个正当职业。说话间，给那几条鱼撒了些许调料】

你知道，初衷只是刚好同你们顺路，但现在不一样了。

【懒懒倚着树干，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几条鱼看，肚里的馋虫早就被勾起来，如今鱼儿近在眼前，却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到嘴里】

【闻言这才把目光从鱼身上移开，看向他】

我们不是住客栈么？哪里有风餐露宿。

【从前都是自己一人带着商队走南闯北，久而久之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以至于很难想起小时候在家的时光。如今听他再提，也不由沉吟片刻，想自己儒门少卿的身份，嗯了声】

走商难免如此，阿爹阿娘常年经营商队，不也挺好嘛……

【怕人生气，想了想又道】

等过些时候我们回云州成了亲，再买一个大园子，阿蛮和幼清都住进去，你看怎么样？

【话刚说完便觉得不对劲，连忙又矢口否认】

我……我只是假设一下，我可还没答应……要嫁给你。

【听人言罢，不置可否，女人总是这般心口不一，若是不愿嫁，又怎会愿同自己有肌肤之亲？淡笑拿起树枝，左右翻看鱼儿，又闻了闻味道，而后又放回架上】

再烤烤。

大江南北的走，难免遇天灾人祸，或风餐露宿，不过商队里兄弟好些都有家室，若非为了养家糊口，也未必愿意背井离乡。

【微顿，将烤的差不多的鱼儿拿过来尝了一口，感觉已入味，而后递给她吃】

当然，凡事有利有弊，我也没说走商不好，可以游历这锦绣江山，也是颇为惬意，只是……如你假设，万一我们成亲了，有孩子了，总不能带着几个月大的奶娃娃东南西北的走。

【说罢，又顿了顿，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还没同她说，日后作何打算，也不得不考虑她，如此一来，有些事便必须尽快有个了结。】

【偏头听他这番言说，不由想起自己当年，好像是阿娘陪着自己多一些，阿爹虽不在家中，却也每月都会回来几天，直到自己大了才随着父母出去走商】

【心里始终拿不定主意，离家这些年，若是定居不再走商，那自己要吃什么喝什么。想一想头就大，接过他递来的鱼却没吃，只放在一侧凉着】

我可就指着这个商队过活呢，若是以后不走商了，难道真要指着你酿酒啊……

【听人说起日后有了孩子，连忙别过脸去，满面通红，羞得抬不起头来】

你别浑说……

【只低头吃鱼，不曾顾忌其他，因着羞赧手忙脚乱，吃的满脸都是】

【听人说到酿酒，微蹙眉】

这也是我要同你商议的，即便走商，那是你的商队，我不能靠你养，现下手上虽不缺银子，也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再抬眸，见人一脸羞红，鱼吃的满嘴都是，拿了上次她给自己擦汗的帕子给她擦嘴，笑道】

我哪里浑说？日后若是成亲了，你不要孩子？

【调侃了两句，方正色道】

我现下游手好闲，只怕你爹也不愿你嫁我，所以就算酿酒，我也要谋条出路，何况……

【思索着要不要将身世告知她，最终作罢，此事还是改日再同她说。】

我的商队不也是你的商队么。

【吃饭间抬起头说了句，继而又低下头去吃鱼，一条鱼已经进了肚，伸手去拿第二条。由他拿着帕子给自己擦嘴，张口又是一块鱼肉】

嗯~真香！

【递给他一条，闻言不置可否，他做什么我都不管，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听到后话愣了愣，抬眼问他】

何况什么？

没什么。

【见她吃的欢快，不由惊叹，看着手中仅剩的一条鱼，递还给她，最后决定再下水捞几条。】

结。

————建元七年。秋————

【与唐姑娘一同落水，随波逐流，意识迷蒙间，竟好似见着了娘亲】

【脑海中似乎打开了一扇门，又重重地关上了，慢慢恢复意识，只觉得怀里还抱着个人】

（对了，唐姑娘）

【撑起身子，发现两人倒在一条溪水边】

唐姑娘，唐姑娘，醒一醒

【摸了摸她的鼻息，虽然微弱，却还算绵长】

（这里是哪里）

【环顾四周，净是陌生的景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的恢复意识，先是手指不经意得动了动，而后才是吐了一口水出来。）

咳——

（慢慢睁眼，却发觉是在人怀里，一眼见熟悉的人，又是咳了两下。）

这是哪？

【扶着她坐起来，让她把水咳出来】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出全州地界

【到处没见到另一个身影】

糟了，宋姑娘不见了，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三人同行，如今少了一个，不免有些心急】

（意识有几分的涣散，被扶着坐起来，又咳出了几口水来，这才觉好些，左右瞧着，并不认识这地方）

你别急，咱们被冲上岸了，她肯定也是的。等回头咱们缓过来了，慢慢沿着河找。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环了环胳膊，浑身湿透了，如今人醒过来，冷得很）

【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我们先找个地方把衣服弄干吧

【看她很冷的样子，如今已是秋天，没有日照时，冷风吹过，还是让人忍不住发抖，在附近看到个树林】

去哪里吧，我生个火，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