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峰】桃花林

--------------开始-------------
【桃始夭，梨花溶，来到这昆仑派也已有数月，也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自打入春后桃花绽放，桃花映水，美不胜收。晨起练功后特意去厨房做了些桃花糕，飘香四溢，玲珑剔透，用食盒装好带去给大师姐尝尝】

【侍女说大师姐不在屋内而去了桃花峰，想来许是去那边练功，泡了一壶茶让小侍女和自己一同前去，遣了她先回，自己站在一边等着】

【一岁枯荣，转瞬即逝，不经意间为记忆添一笔重墨。入春的桃花林里，花开正艳。手中追月如游龙般游走于纷飞的花雨中，随之起舞。】

【忽闻得人声靠近，足下轻点旋身而起，于半空中轻挽剑花，后徐徐落至人前，剑尖直指来人，一朵盛放的粉桃落在稳稳落在剑前端。】

送你的。

【勾唇，淡笑。】

师妹怎么会来此。

【微风徐徐，李白桃红，石桌上放置两个空杯倒上一杯热茶，把桃花糕放在桌上，接过剑尖上的桃花捻在手里】

--谢谢师姐

【“师妹怎么会来此。”把盛放桃花糕的盘子递到她跟前，想来自己也是许久没有下厨生疏了不少】

--我做了些桃花糕，知道你在这里，带过来给你尝尝

【讶然见她动作着，摆上茶与糕点。待她收下花，剑锋一转入鞘，搁在石桌之上。】

【抬眸瞧了瞧我这刚入门的师妹，若有所思。这师妹来的还真是不赶巧，正逢多事之秋，只是见她毫无警觉，又不禁黛眉微微蹙起。】

师妹可真有闲情逸致。

【本欲指责她练功无自觉，转念又想师傅闭关，一直是婆婆与她带新弟子练功，而最近她受命下山查探魔教动向，婆婆亦另有要事不常在，确实忽略了师妹们。】

我是说，师妹有心了，我正巧觉得有些饿了。

【缓了脸色，迟疑一下落座。】

在这里，可还觉得习惯？

【“师妹可真有闲情逸致。”也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师姐这么说也是担心自己，正逢这个关口，大家都在练功唯独自己却悠哉的做些别的事情，也难怪她皱眉，把茶盏推到她面前，盈盈而坐】

--那正好休息一下，也不可练功太累伤了身子

--师姐，我晨起后练过功了，没有懈怠

【“在这里，可还觉得习惯？”来到昆仑也已有数月，这里和之前自己所生活的环境大不相同，不过自己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大家也都相处融洽，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很习惯，谢师姐关心

【轻言道谢，端起茶盏以杯盖拂去茶沫，吹了吹适才轻抿一口，润喉。聆其言，微笑。】

抱歉，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怕日后没法事事顾得周全，你既是我的师妹，自然是希望你能事事顺遂。

【又闻及她后话，瞧着这精致可口的点心，自己的问题好像有些多余了。】

如此便好，就让我来尝尝师妹的手艺。

【轻捻一块，送至唇边浅浅咬一口，桃花香气弥漫口中，味道是不错，却是故意皱起了眉头。】

师妹可是错将盐巴当糖分放进糕点了？

师妹借下地，想接着戏时咱看着挪

-----------------------六年冬，决战之后，碎雪飘零---------------------------

师叔

[怀里的女人，薄弱得轻轻一唤便会消失般。可若不唤，又怕她就这样沉沉睡去不再醒来]

[曾经，桃粉色的花瓣雨飘摇，她白衣静逸，如宓妃出图。我只看了一眼，便划在心上]

[我知不可得，也从不求拥有，只望着她苍白的脸上能多一抹红润、紧抿的唇边能多一抹欢笑。许多年来，她笑得很少，如今，亲手击毙聂人仇，心愿得偿，是不是该笑一下？]

师叔

[轻轻抚着她染了血略微红润的唇，又将一粒玉露丸缓缓喂入]

睁开眼看一看，这里是桃花峰，我带你回来了

【当长剑穿入仇恨数十年的人那一顺，被那惊来回击过后，终究是看着仇人死在自己面前。我看着聂人仇倒下在我面前，感觉自己累了，倦了，也释然了，那一瞬间是我多年未曾有的放松。】

【师姐……掌门师兄，我没有听话，终究是忍不住去报仇了，佛狱残兵败将，已经不足为惧。】

【我本以为，我会死在山上。未曾想能一息尚存，活着再回桃林，即便是大雪苍茫，仅见和褐枝嶙峋，我也知道这里是我自幼长大的地方。】

是长苏啊……

【那颗玉露丸我已经咽不下去了，药含在檀口，想予他牵一角笑容，来自肺腑的痛楚顺着知觉须臾窜遍全身，近乎要把我撕裂。】

没用的，孩子……

【我知道再多的灵丹妙药对我也是于事无补。抬手，想去触碰他衣角，却发觉自己苍白无色的手，与冻得发青的指甲，想来脸色更是难看，在弟子面前如此，心下尚觉难堪，可惜我已无力动弹分毫。】

[我抓住她的手，轻轻的笑]

师叔，你看，雪花多美

[将她拥高一些靠上肩头，摊开相握的手心，一朵晶莹的雪花飘落、颤了一颤，缓缓融化。宁静了岁月、温润了流年]

[如果注定半生苦楚，我希望她走的时候，是安谧的、宁和的]

[侧头蹭了蹭她不甚柔滑的发，我说]

我在这里遇见你，就在那棵最繁茂的桃树下。以后花开的时候，我也来这里看你、和师伯，剪一枝最美的送你，可好？

【是呢，想当日落英缤纷，双双坐在桃花下，等日落，见花开，树上历历可见的剑痕，就是在这里……满满的记忆到头来，竟然生出一丝不舍了。】

好， 好孩子……

【我靠在少年的怀里，眼中所见的飘雪如絮如盐，从前冬日里，阳光中，依稀能见到雪花菱角，晶莹剔透的在阳光眼里飘落，融在手心。】

【但是如今的我只觉彻骨的寒，冷意似乎要将我身躯冰冻，不断提气纳息，但是一身的功力近乎散尽，待得人筋疲力尽，渐渐眼中涣散，人影也变得朦胧且迷离。】

师兄，桃花开了。

【可是我啊，好像看不到这一季春桃了……】

嗯

[低低应了一声，将头埋在她颈间心中默念“师伯，请允许我以痴妄来做一个圆满”]

[手收得紧了些，抬头蹭过她的脸，凉凉的、就像那片雪融在手心，让我颤抖而眷恋]

娇娇，我最爱看你在缤纷花树下的剑舞，人如玉、剑如虹

[对上她迷离的目光，轻盈的吻落在沁凉额间，那样轻、那样重、那样浅、那样浓]

可是，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想就这样抱着你，从日出，到日落……

[从沧海，到桑田]

【一眨眼，旋即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把眼前的少年看做是他，还是真的出现幻觉。】

【而那样的话，那样的暖意又是真真切切出现的，触得到，听得到，不由得心神一震，而后大笑，复而眼内澄明，大有回光返照之意，终究明白眼前所见是何人，自己所听为何。】

孩子，你莫要安慰我……

【扑通一声人又倒下雪地之中，蓦然袭来的哀戚，泪光乍见从眼眶而出。】

多可笑……原是你不是他……我竟……我竟……

【话还未落得下，咽喉从下而上涌出腥咸，腥红自檀口中出，落到雪地上，溅出点点红梅，凝成冰而不散，接而便是重重的咳嗽，似要把肺腑也咳出来。】

[看她咳血坠地，我亦痛彻心扉]

本以为，你心愿已了，就这样送你归去……

[为什么还要疼？我即狠不下手起一刀，便只好去延续她单薄的生命]

来，把药吃了，我们去找杨师叔

[含泪将她抱起，用大氅包裹，雪中急行]

【抬眸，在少年的眼里看到浓重哀伤，至少我死了，还是有担心的人……反是笑了。】

好

【她没有说，如今就算找到仲弟，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给自己留点希望吧，就算是奢望了再延迟那须臾片刻的命运啊。】

长苏，不要哭……

[雪打在脸上，凉不过怀中。我拼尽了力气，去搏一丝可能。我以为她想去和师伯团聚，也许，活着才可以思念和记忆]

别说话，我来争取，你别放弃

[风呼啸着，雪恣肆而舞，天地间却似乎是静寂的，脚步在奔跑着，生命在奔跑中明灭……]

【眼中掠过天空，云朵在他急行的步伐中过的飞快，似梦似幻。】

你看，桃花很美。

【恍惚间想到从前，师姐把我带到桃花林，从木剑指天，满天飞花的桃雨，将我一生庇护。】

【惜桃花纤弱赐我命如纸薄。】

-结-

-补戏-

很多年以前的春天

【桃花开了，桃花峰的弟子常日都爱饮桃花茶，正直是好天时，风慢，桃花开得灿烂。】

【带了竹篮，把树上初绽的桃花摘下，精挑细选。这一季桃花似乎比往日都要开得好，倒也没废上多少功夫，游师兄爱喝酒，给他做桃花酿，师姐爱吃糕点，给她留着做糕。】

【边是想着这些琐碎的事儿，一边走，倒是听到树上有些声音，抬头一看，隐隐绰绰有个眼熟的身影靠在树枝上，一动没动。桃花树向来枝脆，若是摔下来可怎么好？】

遮月？

还是呆萌无辜的小月亮的时候、、、




【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已经到这儿好些天了，反正十个指头已经不够用了。依旧喜欢一个人躲在桃花林里，这处是整个山上最漂亮的地方，坐在枝桠上看下头，就像藏在花雨里一样】


【将略清瘦的身子挪好一些，一个姿势屁股总疼，皱了皱眉头换个姿势又去发呆。将自己的事儿努力捋清，爹娘本带着我同哥哥投靠外祖母的，然后不知为啥小月就把他们弄丢了，然后一个好看的叔叔送我到了这儿，这儿有很多哥哥姐姐他们穿的很漂亮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在破庙待好几天的小月一样脏兮兮。低头看了看衣裳，虽然小月也换上了新衣裳，但是一爬树就脏，刚上来的时候还勾破了衣裳。】



【其实心里也喜欢这儿的哥哥姐姐，但是觉得他们很厉害跟小月不是一样的，所以还是最爱往这树林里躲，感觉特别踏实。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忽而树下一声交换，很温柔，却吓了一跳。眨了眨眼便认出了这是山上最漂亮的姨姨。】姨。。。呃。。师叔。。


【唤了一声，正要下去，忽而意识到自个儿又将衣裳弄脏而且勾破了，下意识的便要去挡，奈何手交不利索，一整手忙脚乱坐不稳就要掉下去】

【遮月是商师兄捡回来的小丫头，从前来的时候只记得自己叫小月亮，师兄捡到她回来，已经入夜了，浓云遮月，顺手便给她起了名字，不曾想这个小丫头来了许多日，还是这般怕生，按照师兄的话，这丫头就跟树懒似的，总爱呆在树上让人找不着。】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把她轰下来，第一次是用哄的，第二次是用糕点引的，第三次好像直接把她抓下来，似乎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这会儿正想说话哄她，不曾就满天桃瓣如急雨，伴随着还有这小丫头，于是拂裙跃起，广袖一张一拢揽过其小小身影，复而旋身足尖着地，才松一口气。】

好了，没吓着罢？

我今日又听你师傅说，你没有去练功，大白天哪有小月亮还挂在树梢的道理，这不，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得把你赶下来囖。

【一阵摇晃引的桃花落成了雨，站在树下的师叔美的跟天仙一样，虽然不知道天仙什么样的，但是应该就是林师叔这样的】



【只是惊鸿一瞥，脑子里转出这么个想法，身下却被摇的树枝一身脆响，还没掉下去。只觉天旋地转一阵便到了树底下。不过就是一咪咪的时间，被摇的桃花瓣都还没落尽呢。眨了眨眼仰着头看桃花落了一头，心说林师叔好厉害，小月也想这么厉害】



【又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听闻她原来是抓自己回去练剑的，嘟了嘟嘴儿一把抱住来人的腿，嘟嘟囔囔着争辩一声】人家。。。练不会嘛



【有些气馁的垮下肩膀，师兄师姐们一教就会，就自个儿，笨手笨脚的。。。所以自信心深受打击跑来这里要静静】



【颇是撒娇的语气，山上大人都是男子，只有林师叔是温柔的女子，跟娘亲一样温柔，所以尽管有些不适应山上的生活，但对她却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拿脸蹭了蹭她的腿，觉得她哄自己下树的语气口吻也很像娘亲。】




【本来以为自己要变成孤儿的，但是温长老说只要我好好待在这里，总有一天我爹娘会来找我的，想了想又扯了车她的广袖，满是期待的】呃。。。小月儿可以只学轻功么？像师叔那么厉害。。。


【嗯。。。轻功学好了就不怕掉下树没有人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