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场景】木棉路（普通小区集聚地）

被他的手揉了头发才回过神来，简单的一句话，之前的惊吓都被暂时安抚，低着头看不清情绪，随后小声说道：“对、对不起。我又搞砸了。”

我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只是沉浸在骤然的失败里，忽然意识到真实的生活好像并不如卷子上的考题来得条理清晰、简单明了，而我自以为是的独立却其实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温室一步。

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喻徐葳被宠溺得像个孩子，分明我也一样，一旦照顾自己的人错眼不见，甚至不一定能安全地活下来。

如果有一天，他厌烦了，或者嫌我麻烦了，我要怎么办呢？他甚至还不是我的丈夫，我没有信心像母亲一样一辈子被爱——我过早的学会了成人世界的规则，不纯粹，不良善，一肚子经济、世俗、贪婪和独占，并不可爱。

我神色平静地等他离开厨房，沉默地抱着抽纸和抹布清理地上的粥迹，用纸捧走大部分粥水，再一点点擦干净灶台和地砖。反复冲洗的抹布一寸寸稀释满地粘稠，瓷砖和大理石台面光洁如新，再看不出方才的杂乱无章、千头万绪，却拉不回我陷入自我否定的意识旋涡。

我猜测自己的脸色一定已经不大好看了，虽然此刻我已经很难再去关注这些。我感受得到自己手脚冰凉甚至在发抖，长久以来被隐藏与压抑着的东西突然爆发出来，我知道有些刻意去漠视的东西仍然是在的，从未被自欺驱走。

我不知道该说或者做些什么，牙关发紧，就连眼睑都有些疼痛。睁着眼睛甚至尽量减少眨动的频率，不想打扰他休息，更不愿在这样的场景里出现任何失态。

我真有些站不住了，跪坐在瓷砖地面上，机械地重复擦拭的动作，自责和恐慌的蛇已经缠绕在颈上，徐徐地、不急不缓地，准备一口咬下。

这次倒下我或许真的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至少从心理上来说，这一次的压力将令我永远没有办法再面对对未来的设想，这一切情绪会编织笼罩不去的阴影，毫无余地的铺天盖地而下淹没一切。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麻烦，什么都做不好。”

【粥的味道有些淡，细品还有丝腥味，对于本就没什么胃口的我来说就更加难以下咽。于是搁下粥，去厨房取盐，顺便找一下冰箱里的榨菜。】

【她跪坐在地上，我走过来刚好听到自言自语。原以为安慰两句就没事了，没想到她的挫败感远比我想象得重。】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后脑海正隐隐发痛。蹲下身，从身后用臂展围住她，滚烫额头贴在她后颈，微喘着说。】

现在是我在麻烦你……

【疲倦令我的声音有气无力，但语气还是很坚定。】

在我面前，你不用事事优秀的……

【不同的原生家庭真的带给我们非常不一样的情感观念，想要路走得长远，需要很多的磨合。】

我永远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厌烦你，因为我感受得到你千金不换的真心。

【我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心跳似乎都有了共鸣。摩挲着她的手臂，我嘟囔着。】

何况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啊，是不是平时把你照顾得太好了，让你对自己都产生怀疑了……

我没有回答，被他拥着坐起身来后只是蔫蔫地坐着，垂着头，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

双眼快速的眨动，眼泪“啪塔啪塔”地掉。

除了18岁生日的那一晚，懂事以来，我从未我真正哭出声，再难过也要保护骄傲的内里，绝不示人以弱。我曾经对着镜子训练过无数次哭泣，悄无声息，是对自我尊严的一种固执捍卫。委屈、失落、自我否定一切负面都藏在黑暗里，不对外公开，不接受安慰或审视，不想他人的对感情进行欣赏或分析。

我被他从背后拥住，后颈传来发烫的温度。我有点慌神，更不想招人烦，手忙脚乱的分明是要擦眼泪却仿佛是把眼泪给抹匀了，搞得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就好像，努力保持的，一夕之间全部毁灭殆尽。

我把冰凉的脸颊贴在他发热的手臂上，哭咽着自顾自地赌气：“你看，你都生病了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我的情绪。”

钝痛的大脑勉强运行，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不要哭、站起来，扶他回去休息，适时地展现温柔和安定，也可以撒撒娇，但不要干扰病人恢复。就想之前生活里所有与人交往的场景里一样，不在负面情绪里迷失，用成熟的态度去化解这一切。

说：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说啊！说啊！！

做不到。

当初激励自己去应对的一切，也恰恰是如今将我迫进了这样地步的。

【我的劝慰似乎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她的话让我轻轻笑起来。】

我只是发烧，又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当然能分出精力照顾你的情绪呀。

【陷入自怨自艾的她很难短时间内就走出来，我也只能给她一些引导。】

这不算什么牺牲，甚至不算付出，只是我作为你的爱人，应该做的事情。生活不是写小说，并非每个人都像设定的那样单薄和脆弱，我对你的爱也远比你想象的更有韧性，绝不会因为一个砂锅、一碗粥就消失了。如果对爱的人都没有耐心，那么长的人生，我们该怎么走下去呢？

【不愿意留给她太多放空的时间，用切实的指令引导她去行动，打断有可能的胡思乱想。】

好啦，现在真的要麻烦你扶我回去了，我脚麻了……

“赵铭……”

也许是在他面前丢脸丢过太多次，里子面子全没了导致有些无所谓般的赌气，也许今天突然爆发的恐慌和酸涩感几乎再不找到倾泻口就要令人窒息，不知为什么似乎在很久之前我潜意识里就不再觉得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是极其糟糕的事，至少没有强忍着把自己从内部撕毁那么糟糕。

所以干干脆脆地把头垂得更低，合上眼，纵容眼泪滑下来，有点哽咽地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应该更加信任你，更加信任我们的感情的。

他低笑的频率在耳畔震动，我知道我得到了这个男人的纵容。

我扶起他，压在一边身体上的重量真实得让人落泪。

“你、你快躺下。”

将他在床上安顿好，我从床尾抓过他的外套罩在头顶，枕着他的手背，声音闷闷的。

“你睡吧，等你醒了我就好了。我保证。”

我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跪坐着在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两腿撑在地毯上，制服裙向上卷着，露出大片细白的腿。

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也许关心则乱，人就失了寸断；又或者说心中有了寄托，就容易患得患失。

慢条斯理的分析着原因，分析一遍后，便含着眼泪整理情绪去了。

真奇怪，不是么。

在我努力又努力地变得独当一面之后，在知道自己已经坚硬到世故而不再值得怜悯的时候，在最喜欢的人面前伪装没有陷入自怨自艾，却失败；却因一句需要而放下所有任由泪水落下，竟得到了安抚和承诺。

我知道这样的放纵，是近似于退化地展现最幼稚脆弱的一面。仅此一次。这之后，即便是我自己，也不会再允许这样的失控了。所以最后一次，就让我彻彻底底地放纵一次吧。

哭够了的我却不想把西装扯下来了，宁可这样闷着，我悄悄撩起西服的一角偷看他，被衣上属于这个男人的近乎温柔的味道笼罩着，忽然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我想笑是因为角色的颠倒。

我从前总是腹诽喻文山在喻徐葳面前由一个领导者变成守护者，而现在，我又何尝不是由一个自以为的主导者转变为一个只会躲在爱人的外套底下用软弱方式发泄情绪的家伙？

但与残存的低落同在的还有雀跃，我从外套里探出头，伸手去摸他额上的温度，却不期然与他对视。

有点脸红。

还有点热。可能不是一点。

【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习惯性地会选择逃避，当个埋头在沙子里的鸵鸟。然而这才是我喜欢的她，不若他人眼中那般完美无瑕，有脆弱有胆怯的她。】

【她从西服里探出来摸我的额头，两双眼不期而遇，目光里是相逢的喜悦，是无言的默契。不知是不是我身上太热，她脸上也染着两朵红云，黑眸子里闪闪发亮。】

【我忽然有些冲动，但刚才一番折腾令我筋骨疲惫，倦意袭来眼睛也越眯越小，恍惚间每块骨骼都像泡在热水里一样舒适。意识的最后，仍是她那张吹弹可破、多汁水果一样让我想咬一口的脸。】

一起睡会……

【我呢喃着，口中吹出的却只是几缕微不可闻的气。】

——————————————结————————————————

【十一月十四日，既是电影情人节，又是季然的生日。往常过生日，若是赶上工作日，就晚上的时候在家给他过生日；若是赶上周末放假，一天可能要过两场，跟他的同学一场，跟家里人一场。爸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比较宽松，自知过生日时大人在场的话孩子们会不尽兴，所以就由着他们自己去玩。】

【但今年的生日尤为不同，因为他要成年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对这个生日有所期待，所以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时，总是不着调的说让我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

【我当他说笑没在意，但礼物还是要准备。】

【不知道他跟爸说了什么，爸妈那边提前三天喊我过去了趟，说今年生日不在家过，他自己有想法，让我多照顾着点就行。然后又给了我一把车钥匙，说是家里送他的成年礼物，等他考了驾照就能开。】

【可能家里的传统就是成年送车吧。我成年的时候爸也送了我一辆，现在还在小区的车库里吃灰.....】

【生日这天正巧是周五，他已经过了艺术特长班的考核，但因为集训要住宿，他又借口让我一对一辅导，继续过着走读的日子。下午没课，过了午休我就回家准备去了。把要给他的礼物放进包装盒里再三确认，然后应他要求准备了他想吃的饭菜。都收拾完了才把车库那辆许久未开的车开去学校接人。】

【车停在校门口大马路对面，正好是放学时间，干脆就坐在车里等人。】

【转眼又到了一年生日的日子，终归还算是个孩子，对于生日总是充满期待的，尤其是今年格外期待，自我归结于这是正式成人的日子，有很多以前不能的，以后便没了那些门槛】

【提前半个月哥哥就来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每次的回答也都一个样，就一个中心主题“哥哥”，不过显然他似乎没有当回事只觉得我是在说笑】

【一周前爸爸就来问我十八岁生日要怎么过，听着似乎是想给我大办一场。要是搁几个月前，我大概也会这么想，但是现在——我只想跟哥哥单独过，也就直接说有别的安排让爸别张罗了】

【当然，妈妈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周末还是得抽时间回去趟】

【周五的下午按理是要在画室练习的，但今天日子特殊，一整个下午心不在焉，好容易挨到了放学时间，匆忙收拾了东西书包一甩就往外跑。校门就在眼前，正左右看着找他的身影，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下意识回头，原来是班里的同学】

“季然，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喏，你下午在画室，别人托我给你的。”

【也没多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又刚巧看到摇下的车窗里露出的熟悉面庞，道了声谢把东西揣怀里就飞奔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书包连着怀里的礼物盒子一并往后座那么一丢，下一刻人往前凑，笑嘻嘻道】

哥，今天特别日子，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特别的打招呼~

【那一脸期待的表情，俨然在脸上写着“哥哥快亲我”五个大字】

【听到放学铃声时就按下了车窗，手肘架在车窗上，探出半张脸往校门口望。提前给他发短信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

【人出来时东张西望的，估计是在找我，于是伸头刚想喊他一声，就看到有人捧着礼盒跑到他身边拍了下他肩膀，然后把礼盒递给了他。他看也没看就接过来，转过头就跟我对视上了。】

【他迫不及待的朝我这边跑来，拉开后座把怀里捧得礼盒丢在位置上，关上门坐回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就微微倾身凑过来，卖乖的索吻。】

【车窗外还能看到人来人往，路过的有好奇回头，有一直打量的。关上车窗，既不好意思真如了他的愿，又不忍心让他失望，犹豫了一小会儿，伸手拉起他手腕到嘴边，然后亲了亲他手背。】

  外面人多，先回去吧。

【说着就启动了车子。】

【从学校到家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又正值学生放学，上班族下班，回去的路上私家车虽然不多，但是人挺多的，所以起步就没开太快。】

【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仪表台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放到他身上。】

  爸妈给你的礼物，停在家的停车场，要先去看看吗？

【虽然没有如愿要到一个吻，不过……将手收回来，故意手背放到唇边，凑上去亲了一下，还笑道】

间接接吻~

【回去的路上有点小堵，车速上不去，但有哥哥在旁边便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点有什么不好的。拿起那个小礼盒，说实话心里并没有任何拆礼物的期待和兴奋。家里的传统，准确来说是我这位继父的传统，孩子的成年礼——汽车一辆，我们现在坐的车就是哥哥的成年礼】

不了，反正不会没有

【兴致平平的拆开礼盒拿出车钥匙，钥匙上奔驰的车标让我有些吃惊，不过也没多想，随口问了句】

奔驰？轿车不觉得太商务了吗？

  是g65。

【拆礼物之前就知道礼物是什么，的确没有新鲜感，也难怪他提不起兴致的模样。不过还好他只知道是车，不知道是什么车。】

【爸送出几百万的车并不稀奇，但居然会趁了他心意买大G，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也的确像是开这种车的人。因为还没拿驾照，所以提回来的车还在自家车库停着。妈专门买了防尘罩罩着，免得一时半会开不了落灰。】

【正好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灯，侧过头说】

  要是不去就直接回我那儿了。或者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正好可以去买。

！！！！！！

【知道爸会送车，但是没想到竟然会买我一直喜欢的款式，原以为他们觉得给刚成年的我买车只会随便买辆看起来牌子不错实际上性价比最普通的那款，万万没想到竟然——】

【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手里的车钥匙突然也有点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摸了好几遍，这才有些不舍得放回盒子里】

有啊，有个特别想吃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哥哥，我现在肯定是选择飞奔回家去看一眼心爱的奔驰大G。但是呢，再好再心意的车，哪有哥哥吸引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点也不委婉地直接说出来，炙热的目光看着他，眼里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爸都送我大G了，哥，你送我什么呀？

【都说重组家庭关系不好相处，但我家倒是没有这个问题。爸送礼物从来不会厚此薄彼，当初送我的车跟如今送他的车价钱上没有错很多，能送到他心坎里也是因为他提过一嘴说喜欢越野。车对我来说本来需求就不大，所以也无所谓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牌子和车型了。】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礼物，拿起车钥匙就没打算放下过，本来还以为他会等不及先去看一眼，结果一句想吃的近在眼前，差点让我转弯时打错车灯。】

【顺利拐过路口，即便不堵车也不敢踩油门加速，就怕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害我把车开进绿化带中。】

  我送什么都比不过爸送你的贵重。

【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平坦的马路，一直开进小区才说】

  礼物在家里，不过不用太期待。

不，我已经拥有全天下最珍贵的了。哥哥给我的～

【没有什么比得上眼前正在开车的人，他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宝贝，无价之宝。要不是哥哥在开车，真的很想过去亲亲蹭蹭，毕竟过了今天，我就正式成年了，我是个小男子汉了！】

哥哥送的，我都喜欢～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喜欢的人送的本身就带了一层情人滤镜的效果在。车子倒进车库停稳，本不打算理会后座那堆礼物的，但想了想似乎有吃的在里面，俩人平时出行开车频率低，万一忘了怕是会在车里放到变质】

【让哥哥帮忙一起拿了些，坐电梯上楼，进门口扔了怀里抱着的，转身压着刚进门的哥哥便是一个深吻】

哥哥车上欠我的。

————结。

【全天下最珍贵的？心里默默重复了一句，正狐疑着，听到他后面那句哥哥给的，莫名就怦然心动。也许正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洗练，才能拥有这么纯粹的感情——喜欢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没有什么比真诚的被爱慕着更令人欣喜了。即便未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惊涛骇浪，只要回想起他这时的语气和眼神，大概也能扛过去了。】

【帮他拿着后座的礼物回家，刚进门就听到哐当一声，盒子骨碌碌滚了一地，然后被他压在门上，急切地亲吻着。这次与平常不同，没有被迫顺从的予取予求，而是给了点主动的回应，当做方才他那番话的奖励。】

  唔嗯......

【被吻的呼吸急促了才被放开，自己手里抱着的盒子不知不觉中也被挤掉，脚边是一堆他的礼物盒，用手背抿了抿唇】

  看你扔得这一地。

【说着弯腰去拾。同学之间送礼物大概就喜欢包的花里胡哨，显得华丽。偌大的盒子抱起来轻飘飘，也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什么。换好拖鞋抱着东西往茶几上放时，忽然不知道从哪儿飘出个贺卡来，于是又蹲下去捡起来。】

【贺卡外面是粉色的，拿起来就能看到里面写的字，“季然同学，我喜欢你......”】

  .....季然，有同学跟你表白，你知道吗？

【礼物被放在桌子上，手里捏着贺卡，扬起来给他看。】

【难得的，哥哥不仅没有不好意思的象征性抗拒，竟然还主动给了点回应，实在是令人喜出望外，便也顺着他的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彼此都有些呼吸不畅才分开】

【晚上还要过生日现在不能急着乱来，脑中不断默念加固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借口洗手换衣服逃去了盥洗室，也顾不上地上那堆同学送的礼物就这么七零八散的扔了满地】

【在房间里换衣服时听到他在客厅喊我的名字，但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一边整理珊瑚绒套头睡衣，一边往客厅走，就看到他拿着张卡片对我晃了晃，不明所以】

什么？

这什么卡片？哥你给我的生日礼物难不成就是这个？

【虽然看起来简陋了点，但如果是哥哥准备的……说不定也可能是情书？哥哥不好意思说就写了下来？脑中已经过了好多种想法，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说实话季然在学校属于那种学习好相貌好，家庭条件也好的学生，虽然有点点叛逆，但平时跟学校老师和同学相处平和，人缘也很好，受女孩子喜欢很正常。但不知为何，我看到这贺卡上的字就觉得刺眼，等看到他出来不仅不承认还要故意往我身上扯时，就更加气不顺，拿着贺卡往他身上一甩。】

  我才不会写这么幼稚的东西。

【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趁着给他生日礼物的机会表明心迹，没由来一阵烦躁，连带着一堆礼物盒都看不顺眼。带着不耐烦的语气教育道】

  你知不知道有些礼物是不能乱收的！你收了人家的礼物就等于接受人家的心意！

【没等他回答又转身进了卧室，把我准备送他的礼物袋从衣柜里拎出来，随手往桌上一放】

  给你的。跟你这些比起来，可能没什么新意。

【袋子里装的是Armani Black Code男士香水，当初去商场选礼物时，一下就被这个味道吸引了，觉得特别适合他。虽然他这个年纪用香水还太早，但听说这款的味道会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时，就想买来给他试一试了。】

【当然香水盒里还压了几个东西，就看他能不能发现了。】

【对于他那句明显蕴含怒意的话语是一头雾水，一脸懵地接住甩过来的贺卡，还没来得及看贺卡上到底写了什么，就又被他劈头盖脸地教育了一顿，紧接着就是看他转身进卧室把一个礼物袋拿出来往桌上一放】

【这一切的发生不能说是一瞬间，但因为开头就在状况外大脑没跟上剧情，以至于直到他把给我的礼物放到我面前时，也是慢了一拍才回神】

【低头看了眼似乎是导火索的贺卡，待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心里先是一阵无奈，随即却反应过来些什么，抿着唇扬起嘴角，把那张贺卡随手一扔，拿起了桌上的礼物袋，也不急着拆开，而是慢慢蹭到他身边，歪着头去看他别开的脸上的神情】

哥，我在学校里受同学欢迎你不高兴啊？

【明知故问的欠扁语气，又举起礼物袋在他面前晃了晃，换上了郑重的语气】

我不需要新意，我在意的是哥哥的心意。哥哥送我的礼物，就是最特别的最好的。

我也想牵着哥哥的手对所有人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想光明正大的对所有人宣布……

【说话间拆开了装礼物的袋子，香水外壳的包装露了出来，说实话我对于香水并不是十分有研究，毕竟还是个学生还没往这些东西上面花心思】

哥哥？哥哥~哥~哥~~

你看我今年成年的生日，我谁都不邀请一起过，就跟哥哥过，爸那边都推掉了，哥哥你要在今天跟我发脾气吗？

哥~~我饿了~我中午都没怎么吃，就等着哥哥晚上给我做生日大餐呢！

【情绪的发泄是一瞬间的事，等说完了静下心来才觉得自己情绪不对。但又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干脆往沙发上一坐，试图平静下心情。】

【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想查资料又不知道查什么时，听到他那句，我在学校受欢迎你不高兴，忙撇清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些礼物……算了……你听不懂就当我没说。

【虽然知道跟他无关，但心里总是别别扭扭的，又不能明说，垂眸在手机搜索页面打出一行“为什么弟弟收到表白哥哥会生气”，网页缓存了会儿，跳出搜索结果，第一条就是“弟弟被告白，哥哥吃醋不开心”。】

【心里一阵静默，一时没在意季然在旁边说了什么。】

【吃……吃醋？不会吧？】

【攥紧了手机，心里一阵阵发虚。然后一抬头，季然已经坐到了身边。想起手机屏幕显示的内容，连忙手慌脚乱的移开手机。】

   你……你说什么？吃饭？我去做……

【搁平时，这么撒娇三连下来哥哥基本上就算是生气也没法对着我再气下去，至少会理我，可今天怎么一句话不说就盯着手机看？心里有些不高兴，莫名还有点委屈，明明今天我生日我是寿星，我推了所有活动就为了和哥哥单独过生日，再说我也不知道会有同学在礼物里夹带了告白的贺卡！】

【一屁股坐到哥哥旁边的沙发上，目光下意识就往手机屏幕上瞟过去，意外地看到了屏幕上的一行字“哥哥吃醋不开心”。突然间灵台清明，笑着扑上去拦腰抱住起身了一半要逃避的哥哥，重新拽回沙发上】

做什么？做饺子吗？刚好醋也省了～

【边说边蹭到他颈窝里嗅嗅，再轻吻着】

好浓的醋酸味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