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

【早就被嘱咐过，自家的事不要一股脑都跟别人说，所以只是说】

家中有事，妹妹在家里看着呢

【爹如今的情况，身边是离不开人的】

就是这里了

【与他一起买了桂花糖，这才分道扬镳】

————结————

——————建元八年  秋——————

【面色依旧有些病态的苍白，漫步于秦淮河畔，倒像个文弱书生的样子。枫林遇袭之际引走那些杀手与漠尘走散，甩脱后不久发觉又被盯上，一路逃亡反杀来到扬州。也终于将四个杀手全部毙命于途中。一路奔波劳累，外伤虽愈但伤及内腑，只能慢慢休养了。】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任朝代更迭，秦淮河畔的繁荣似是从未改变。低低的吟着前人的诗句，不时的轻咳两声，惹来周围人群的几道同情目光。他却完全不以为意，沿着河畔缓缓走着，舒缓因被追杀逃亡而紧绷的神经。】

【也不知那丫头会不会责怪他。想来多半是会的吧。未曾于她知会半声便自作主张的引走所有人，徒留她一人担忧。】

可知，我最不愿的便是你受到伤害。

【眼眸望着河面上大大小小的楼船，低低的声音从口中叹息而出。】

大娘 您好和你打听个人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画像上的人 你看看 比我高出一头多
哟 姑娘 大娘没见过 你在问问别人吧


没有啊  那谢谢你啊大娘


【眼眸失落的看着远去老妇的身影，舔舔干燥的嘴唇。望着手中画像上的人，剑眉星目 白衣华服手持骨扇浑身自带一股冷冽威严却不失儒雅俊秀 还记得曾几何时与他鲜衣怒马 把酒言欢 如今却寻不到他的踪影   看着画像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拿着画像寻找无疑大海捞针几日下来毫无线索可言 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实在不行过段时间便只有去他家查探一番了】

【 心中阵阵苦涩像无尽海浪越发猛烈的拍来  时间拖得越久希望越渺茫  可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  在坚持下 在坚持下 不要灰心丧气 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内心总是很盲目的信着会有这一天 信着他的实力会战胜一切   一路寻找 茶饭不思 就连此时秦淮河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也无心停驻观看】


【轻呼出一口气 咳了一声 顺了顺有些干哑的嗓子 手拿着画卷再次走到几个江湖中人着装人身前轻轻打开 】


几位 大哥 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路人】

【正与几位兄弟谈论那河船上的美娇娘，正说到兴处，几人凑在一起露出了男人都会懂的笑声。豁然听闻有人打扰，便有些不满。摆了摆手刚要示意莫要扰了兴致，也对那劳什子找人毫不关心，却被旁人暗中拽了拽衣袖。转头看去便是一鹅黄长裙的女子，眉眼清澈略带焦急，虽面上略带疲惫之色，但其姿色与身材却使人眼前一亮。】

【听口音这女娃娃也不是扬州本地人，若是能拐回家……想到这里心思便活络了起来。上下仔细将其打量一番，便下了决心将其哄骗回去。装模作样的仔细观摩一番那画像后，一脸“惊喜”的开口】

这位兄台啊，我认得！昨日还与我喝过酒！说起来真是器宇轩昂才华横溢啊！

【也不管自己的言语前后是否矛盾，看样子必然是她在乎之人，夸赞一番总是没错。说着便热情的去抓那姑娘的手，意图将其带走。】

走走，我这就带你寻他去！说起来我与他一见如故…………

【还未说出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愣愣看着前方不远处正摇扇走来的文弱书生，不正是画像中那男子？】

这位兄台啊，我认得！昨日还与我喝过酒！说起来真是器宇轩昂才华横溢啊！



[眼见那人紧缩眉头的看着画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道难道他见过北冥渊，心中一时焦急更甚却也不好打断那人，生怕一个声音扰了那人思绪，咬着唇紧张的看着那人，突闻那人的话时一瞬呆愣住，不由脱口而出】


喝酒？他受重伤怎会有闲心喝酒还不与自己联系？


【心中虽是疑惑重重但是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又怎么轻易放弃。看着那人拉过的手着急想看看他口中说的是不是北冥渊竟也没躲开，另一只手焦急的扯住那人袖口紧紧握住，生怕眼前人会消失般，丝毫没注意那人有些呆愣的神色，拉着他】


大哥 那你快带我去找他

【秦淮这烟柳之地，果然与自己有些格格不入。轻摇折扇正要离开，却被前方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那紧抓着壮汉的小手如此刺眼，甚至那眼中的急切与欣喜隔了几尺距离都看得出。而那壮汉只是盯着自己，面色有些难看。几步走近二人，将折扇拍在掌心合拢，带着疏离的笑意开口】

敢问，二人这是要去哪？

（哈哈，兄弟，你来的正好，这不，这女娃娃正拿着画像找你呢。）

【不着痕迹的躲开壮汉企图搭肩的手，扫了一眼因为他的出现而愣住小手依旧抓着壮汉衣角的漠尘，以及她另一只手里尚未合拢的卷轴，心中一片了然。将小手从那衣角扒下来握在掌心，对壮汉点头淡笑道】

在下与贱内不小心失散，承蒙兄台好意重逢，不胜感激。

【转而对漠尘温柔开口】

我们走吧。

【转身之际却默默记住了壮汉的模样。动他的人，就要承受得起应有的后果。】

【手中画卷掉落地面浑然不觉，手掌里传来的温热让她一把甩开北冥渊的手连退几步，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外手揉了揉眼睛 再睁开 在揉 一时间有些觉得在做梦，真的是他】

【嘴角微微抖动几下 慢慢向两边咧开 手背擦着滚烫的泪珠 哇的一声扑到他的怀里 紧紧抱着他 好怕他再一次消失不见 头埋在宽厚的胸膛里呜呜大哭着，也不管旁人的异样眼光和猜测】

北冥渊 你死哪去了？本姑娘好找。。呜呜 我饿着肚子不分昼夜的找你 你倒好连个信也不给我 你知不知道让我担惊受怕的活着多痛苦

【又哭又问的但怎的也是看他没事心中石头终于有落地的感觉，可是心里这段时间憋着的火可就出来了，又一把推开他 红着眼一只手指着他】

谁给你的担子自己做决定！谁用你自作多情了！本姑娘自己惹得人就算因你而起 只要我碰了 就轮不到你替我解决  
你是不是还想打算瞒着 躲着我 那你现在出来干嘛？可怜我一个人瞎操心吗？

【本想拉着她离开的手突然被甩脱，有些疑惑的回身看着她，便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揉了揉眼，他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感动。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明显就是多日奔波又未休息好的结果。紧接着就看她哭着扑到了他的怀里。这如同小狮子般的一撞，直接牵动了伤口，让他闷哼一声，面色又白了几分。】

【胸前很快就被眼泪洇湿，他也唯有苦笑着揽住怀中那瘦弱的身躯，直到她将多日来积攒的焦虑和担忧释放出来为止。那倒豆般的问题明显也不是为了让他答的。】

【然而，猝不及防的那一推彻底颠覆了他的预想，也成功引发了他的内伤。堪堪后退一步，手扶右胸，生生咽下喉中腥甜，眼眸微垂，任由自己被她指着鼻子叱骂。只是在最后那问句落下后，才低低的回了一句】

我没有……

【他没打算瞒着她，更没打算躲着她。只是一路被追杀至此，又要他如何说的出口。】

没有？好 本姑娘就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欺负，显然气得不轻。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心中更是烦躁】

都滚开！小心本姑娘的鞭子不长眼睛

【恶狠狠的呵斥了一句，怒视北冥渊，看着他脸色带着几分病态，心知是前几天伤的重还未痊愈，想着脸色便也柔和了几分，上前几步想拉着他的手抬起又放下，负气转身就走但是话却依旧说着】

你跟我来

【也不理那人啥心思，自己一边庆幸开心他没事也知道他不想连累自己，一面又气他这般不要命的做法。一时间心疼和生闷气不停的左右着情绪，度步来到一处小店】

小二 给我个雅间

【说着便踩着木板台阶跟着上了二楼，坐在桌子一边，阴着个脸】

在你说之前 我要说几点你可以选择不说，第一你北冥渊拿我处在什么位置你若觉得我是累赘今天之后我就不再打扰，第二如果第一条可以让我留下来，那么你告诉我那些人是谁，第三相同的和之前一样，若让我知道第二条是什么，那你告诉我接下来打算。我漠尘定当以命奉陪。就当换你几日前的舍命帮我脱困

【语落便不在说话，心却突突的速度加快，有些忐忑，这些不过就是自己赌气说的，毕竟她知道北冥渊是不想连累自己。但是对于那种好意的拒绝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反正她难受北冥渊也难受大不了一起难受，憋死他，心里想着脸颊便更气鼓鼓起来】

【漠尘野蛮本性再次显露，在心中无奈叹气，这蛮横的性子要何时才改的掉。却因着这句话成功驱散了不少围观凑趣的人。见她上前几步抬起手臂又气鼓鼓放下回身，便知这气怕是还未消，他还是乖顺些好。也因着如今自己并未身处险境，否则只怕再见到她的那刻他便逃了。平顺了内里翻涌不定的气息，才抬步跟上了她的脚步。】

【尾随她来到小店，还未等坐下便见她阴沉着脸，将一大堆的问题丢了过来，然后继续鼓着脸颊瞪着他等着他回应。可她的那些疑惑，他却不知如何回应。】

【在她瞪视的目光中来到桌边，先为自己倒了杯茶低头细品，直到口中那腥甜的味道淡去才缓缓开口】

你不是累赘。

【在他心里，她从来不是累赘，而是他想要尽心去保护的人，宁粉身碎骨也不愿她受分毫伤害。但他也不确定是否自己的危机已经过去。不由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婆妈，犹豫不决。便将他现今的处境全盘道出，去留全凭她自己选择。】

自出幽州以来，我前前后后已经受到多场追杀。原因不明。

【抬眼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

现今我依然不确定是否还有追杀，你确定，要继续跟着我？

你不是累赘 自从出了幽州以来，我前前后后已经受到多场追杀，原因不明。


现今我依然不确定是否还有追杀，你确定，要继续跟着我？

[闻言本是方才见到他那副缓缓品茶 不温不火的样子而憋屈想再次发火的心情由一丝窃喜所替代不过却不足以让她真的消气，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显示出来，依旧那样冷飕飕的看着北冥渊。心道说了这么多依旧没说我漠尘在什么位置，哼，北冥渊本姑娘都这么舍命陪君子了你还这德行】

哼 怪不得你空长的俊俏却没女人缘，

【翻了白眼，细细想着他说的话】

若你没在外结仇，那你就回家问问你父亲是否家族有什么仇家，不然谁会无缘无故杀你，你赶紧好好歇着吧，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养伤。我照看着你，外一有什么事也比你现在弱弱的样子可靠

【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堆，也不理那人啥反应抬腿就走，，反正自己的意思很明显的，想想自己也是真无奈帮人还有她这般上杆子求着人家的。要怪就怪自己这颗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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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八年。冬————

【随人从后山回屋待了会儿，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又不喜欢山庄厨子的手艺，直嚷嚷着要到外面去吃。其实是自己实在憋闷，找个法子溜出去转转罢了】

【撒娇撒痴好一会才说动了人去外头吃饭，二人在秦淮河畔找了处酒楼，上了三楼雅间靠河的位置坐下。舔了舔唇，饿了一整天可要好好吃一顿！眯着眼就冲小二道】

我要糖醋排骨、油焖大虾、清蒸桂鱼、小炒肉片……还要东坡肉！嗯……还要烧鸡，牛骨汤。

【自回了听雪楼，本以为她能安分呆一会儿，自己也好外出办事，谁料，坐不住片刻就嚷嚷着饿，方才给她糕点又不要，非说出去吃，也不知是真饿还是不死心想出去。】

【耐不住人缠着撒娇，不得已答应外出。】

【至酒楼，一串的菜名令人惊愕，不过两个人】

你吃的完么？

何况，这些菜不是咱家酒楼都有吗？

【不顾二人惊愕，一连串报上一堆菜名，看着小二讪讪下楼，闻言不以为意】

吃不完，可我都想吃。你的书都看哪去了？以后别动不动就往外跑，多看看书，长长见识。

【如是这般教训他，才觉着解了气，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转头去看秦淮河夜景，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果然外头的空气都比家里好上千倍万倍】

你懂什么？咱们不尝尝别家的菜，怎么知道自家的好在哪差在哪。

【撇撇嘴，瞥开眼去】

还是……你舍不得掏钱……

【一番话被人堵的死死的，倒真像自己理亏。】

哪能舍不得钱，毕竟浪费并非美德。

【如今越发觉得孕妇的脾气摸不透，以往还能知晓她想法，如今竟是半分摸不着。】

我外出是有事，怎能算乱跑？

【待小二上了一道菜，也开始细细品尝，毕竟有比较才有进步，她方才那番话并不算无理。】

【不相信般哼了声，又把话堵回去】

那我外出也是有事，你干嘛关着我。关着我就是关着你儿子，日后生下来蔫蔫的，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说话间小二上了菜，而后陆陆续续一并都上齐了，香喷喷的饭菜味入了鼻，让人走时管好房门，方才开动】

【先替自己倒了杯水，若不是自己有了身孕茶也喝不得、酒也沾不得，自己非要上一坛好酒不可。如今……也只能想想了。不同对面人的细嚼慢咽，夹了块东坡肉就开始啃，狼吞虎咽吃下一块，又伸手去夹一边的糖醋排骨，咬着筷子想了想，笑眯眯夹起一大块清蒸桂鱼到他碗里】

把刺挑了，别扎着你儿子。

【蔫蔫的……？刚喝的一口茶，侧头尽数喷在地上，实在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种状态。】

【用手抹了嘴角茶渍，而后看向她】

你吃慢点，没人同你抢。

【方低头打算继续吃菜，一块桂鱼肉到自己碗里，想着她总算还有温柔体贴的时候，还未入口，闻后半句，当即觉得，日后有了孩子，自己只怕是没地位了。】

【顿了片刻，方开始挑刺】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或许是女儿呢？

【话音刚落，一口茶差点没喷在自己脸上，一脸嫌弃看着他，自己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他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不管不顾继续吃菜，筷子在几个盘子中流连忘返，三两下又吃了个油焖大虾】

我饿了一天都没吃饭，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要不是这些菜汤汤水水的，我早就拿手抓了。

【后话入耳一脸的神秘，百忙之中抽空对他眨了眨眼】

预感。

【继续埋头吃菜，想起一事，顿了顿重新抬起头】

对了，午后我往云州寄了信，叫阿爹阿娘过来过年。他俩从云州出发，想必年前就该到了，你在主院空出上房来，一家人热热闹闹过个年。我都快想死他们啦。

预感？

【不以为然，从不知这种事还有预感，何况才两三个月。】

不过我比较喜欢女儿，可以宠上天，儿子不行。

【边说边吃菜，又让小二上了两碗米饭，一人一碗。对于后话，有些惊讶，毕竟没同自己先行知会。】

也好，回头我让何进收拾下，有爹娘看着你，我就安心多了。

【岳父岳母都是过来人，必定知晓更多，若他们同意她的举止，自己自然也该放宽心。】

【见人说想要个女儿宠上天，登时便有些不乐意，撂了筷子看着人，一双眼睛睁得老圆】

若是我生了个女儿，你便只宠她，不管我了？

【自己若生了孩子，肯定变丑不少，指不定身材都要走样。到时没准他嫌自己厌烦，连看都不愿看一眼。越想越不乐意，气鼓鼓背起手来】

我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