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秀山

=========承平三年  冬=====
客串  老婆子

【瑶秀山的山脚下住这一对老人，在他们的木屋后面，有一大片的桃花，老太婆时常会站在桃树下，看着桃花，看着看着，唇角就会勾起温柔的笑】

【曾经的曾经，他们也曾辉煌过，可惜岁月不饶人，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儿女出去，便未在回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愿，他们该出去闯荡，该有年轻人应有的活力】

老头子，我们还能在这多久？

客串   老头子

[时光不饶人。在这里隐居已近三十载，老婆子也从半老徐娘变成了白发苍苍。]

[还算硬朗的身板拿着一件披风，站在她身后将披风将她裹住，这才站在她的身侧，将她搂在怀中]

老婆子，住腻了？腻了，我们便换个地方住。

[他懂她的意思。二人都是垂暮之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闭了眼，再也醒不来。但他不想说。既然活着，就享受活着的时间，活一天，赚一天。]

等这桃花开了，我去摘，我们再酿些桃花酒。

客串  老婆子

不腻，不腻，就算一直在这住下去，都不会腻

【回着他的话，却是开心的笑了，这的一切都是他们亲手种上的，就连房子，也是彼此一起建起来的，就是哪天去了，也不会愿意离开这里】

孩子们来书信了，说想接我们去城里，孙子们也都大了，我们这一辈子也都值了

老头子，你知道我的，孩子们的孝心，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愿意离开这里

【还记得与他是在这桃花下拜堂成亲，在这桃花下互诉情意，更是那年，桃花下，第一眼见他，便此生认定了】

老头子，回了孩子们，若是想了便回来看看，去城里，别想了

客串   老头子

[明明是耄耋老人的笑容，在她身上偏就看出了绝代风华。那弯起的眉眼，趁着半开的桃花，那么生动。]

[眼前这一切，都是他们亲手弄出来的，老婆子有感情，他不奇怪。眉眼弯了弯，语气宠溺]

我当然知道你了。上次回信，我已经告诉过孩子们了。

想咱们了，就回来看看，城里咱就不去了，这儿啊，挺好。

[她念着这桃花的缘分，他也同样。]

哎，老婆子啊。我看你这现在，跟当年我们拜堂的时候一样漂亮呢。

客串   老婆子

这么大年纪了，你也不知羞

【侧首刮了下他的鼻子，面上却无半点不开心，反倒是笑容露的更多，虽说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呢了，可终究是女子那般过来的，哪有不爱听自己夫君夸自己的，抬手指了指前面不远的桃树，那颗是这一片林子最茂盛的一棵树】

当年就是在那，我们拜堂成的亲，也是在那，你我相识，更是在那，你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抱着我，不让我被人伤到

【是了，这一片林子，唯独那颗树，是这原本就有的，当初自己年轻气盛，被人追杀，是他出现救了自己，是他，搂着自己，任由他自己受伤，却不愿我伤分毫 这样的男人，这一辈能让自己遇见值了，说着，泪模糊了双眼，却未让它留下】

客串   老头子

跟你，还有什么羞的。

[笑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一株桃树，那株见证了他们携手一生的树]

要不是那次恰好碰上你，我也不会知道，世间还有那样的一个女人。

[犹记当时，就算是身负重伤，依旧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不肯对敌人求饶半分。那样的她，只用一瞬就捕捉了他的心。]

你看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话是抱怨，但还是心疼的抬手抹了抹她的眼眶。]

后来你染了病，说要吃桃子，我背着你回来，足足等了大半个月，才等来桃子成熟。那段时间，我真怕你就撑不过去了……

桃子熟了，你的病也好了。

你也就惦记上这株桃树了。

客串   老婆子

【耳边是他略带沧桑的声音，不知为何，感觉依旧，就连声音也都是当初那般，领她着迷，当初见他，本以为只有自己一厢情愿，不想他对自己也有那般情意】

想起当初差点自己就真的撑不下去了，可是又舍不得，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在这世上

你不惦念吗？

【嗔他一句，抬手挽起他的手臂，亦如当年，那个娇俏的女子，站在这桃树下，脸上是幸福的笑容，身边是他心爱的男子，挽着他，头靠在他的臂膀上，想着，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

客串   老头子

[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

不惦念。

[在她有些嗔怪的目光中，他笑]

我惦念的只有你而已。

[只要有她在身畔，那么在哪里都是好的。]

那个时候觉得，一辈子还有好长。可这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

[抬手拢了拢她的发]

老婆子，起风了，回屋吧。

客串   老婆子

你这嘴，真是不减当年

【满山皱纹的手，点了他薄唇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那些日子感觉就如昨日一般，在眼前一一晃过

好，回去

【风从耳边刮过，却浑然不觉，犹如当年第一次在这建了屋子，他拉自己回去一般，手牵着手，向着他们的家走去，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在这站一会，老了，老了，站了这么一会，就有些累了】

老头子，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

客串   老头子

[牵着她的手，缓缓向屋内行去。]

[他们身形都已佝偻，体质也远不如当年。能够相依白首，是种幸福。]

小心点脚下！

[她脚下一个踉跄，忙伸手扶住，笑嗔]

你这老婆子，怎的还这般顽皮。。若真摔了，我可要打你屁股的。

[拌着嘴，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屋内走去。]

——————结——————

——承平三年 春


山泉温池，浸身其中也算是扫去了多日来的劳累，一旁的幽香隐隐，她趴在池边，看着绾绾忙碌。


“这调香..与我师父制毒的时候看起来一般繁琐呢”

那当然，你们制毒，是怕药效不对，这香若是错了，那味道，可是不比毒药差。

【有序的摆弄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口中虽与他说这话，眸光却不曾有半分的分神。】

【这个味道，可是自己要送给他的，说什么，都不能出错。】

对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香味。

“香味？我闻过最多的，只怕是血腥气儿了...你突然这么问我....”


撑着下巴，她慢条斯理的说着。不过想了想从前跟在扁络桓身后，似乎药香气也不错。


“檀香吧？”

【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无奈的不再问他，也是自己太笨，居然去问一个满手血腥的江湖人喜欢什么香。】

【故意忽略了她所说的檀香，按照自己觉得适合的调配给她，不大的功夫，便有清冷的幽香传出，不甚浓烈，却让人莫名的觉得舒缓愉悦。抬眸看向她笑道】

这个怎么样？

微微挑眉，她的眼底有笑意，难得几分暖。


“闻起来不错，这是什么香味？”

告诉你，你能懂？

【挑眉反问她，却也没指望着她回答，径自起身走到她眼前，递给她笑道】

喜欢就拿去用吧。

适合你。

伸手从小丫头手中接过，放在眼前看着，清冽的气息倒是比血腥气闻起来好多了。微微垂下眸，唇角弯弯。


“谢了。”


说完又瞥向对方。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送你”

不用客气。

相识一场，就当是送你的礼物吧。

【他算是自己在中原第一个真正结实的人，送给她，自己很开心。】

不用了，其实我没什么喜欢的。

“那就先欠着，以后总有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


她笑了笑。


“东西也好，人命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