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竹海

[听到他的低声呼唤，她的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是十分听话的睁开了眼。耳畔传来了一声呢喃，她那有些氤氲眼波里倒映着他的，情迷深处更是无尽的似水柔情和魅惑]

[他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又将头按下吻上她那有些红肿的双唇。他的双手延着她的肩头，顺着腰肢，一路抚摸滑至双腿内侧，用力分开了她紧闭的双腿]

[他的身体某处传来的炙热急需一处水源来熄灭，可就在初探桃源的瞬间，那缠绵流水却是让他更加的意乱情迷，让他根本就忍不住要向更深处索取]

[只见他握着她的纤腰便猛然挺进，初入的紧致让他的神经颤抖，却也有一种异样的舒适将他紧紧包裹。在这一瞬间，他们二人终于达到了彼此之间最近的距离，也恰是这一瞬间，灵肉的结合，让他和她都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和女人]

[心中一直以来的孤独，终于有人来陪，一直以来的飘零，终于有人来牵扯。他看着她因为疼痛而蹙紧的眉头，俯过身子轻轻亲吻着她的眉眼，她的耳垂和嘴唇，安抚着她的情绪，本来迷乱的气氛霍然变得特别安静]

[似乎是终于适应了那种感觉，略微安静的床板渐渐地传来一阵又一阵猛烈的吱呀声，粗喘的气息和嘤咛的娇呼接踵而来，气氛更是迷乱，更是癫狂。素净的床单上，不时落下点点殷红]

【水雾氤氲的双眸中带着点点迷茫，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完全被他所控制，随着他的动作而化为一汪春水，紧紧地将两人淹没。】

【突然而至的强烈刺痛，不由得让自己绷紧了身体，难耐的蹙起了黛眉，温柔的吻洋洋洒洒的落在了自己的唇际耳边，那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亦让自己觉得欢愉。】

【环着他颈项的手不自觉的垂落腰际，纤弱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在狂风骤雨中飘摇，一夜缠绵悱恻，默默承受他所有的温柔与狂野。】


===========结===========

承平三年·春

[情至浓时难自抑，更那销几番云雨。一夜雨露缠绵，难舍难分，待到天亮方才双双睡去。这一觉她睡得极其安稳，没有再被梦魇，他也睡得极其踏实，没有再有半分不安]

[这一个月来，他睡觉确实不如之前好，有一种不安总是会时不时地悄然袭来，他却无暇顾及，整个人满心装着的都是如今怀里抱着的人，如今这个人，就是他的整个生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透过窗子缝隙来的光芒也白得耀眼，染了一夜的油灯里的灯油也已经快烧了干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懒懒地起身，抬手推开了一旁的窗子]

[已过正午的春日炙热又明亮，穿过窗子径直照进屋子，带来阳光的朝气和温暖。他的眼睛向四周缓缓扫了一眼，初醒时的迷茫还尚未消散]

[收回的目光正落在了躺在他身边的女子身上，看到她熟睡的样子安静乖巧，他那初醒时迷蒙的眼底渐渐浮起柔情]

[他一只手的手肘支着床托着头，斜倚在她旁边，另一只手轻轻地把她脸上的发拨到了耳后，沿着她的眉眼脸颊，一点一点，十分轻柔的划过，却是到了嘴唇那里微微停了片刻]

[一夜的缠绵，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印记，她还重伤初遇，虽然新骨已经长出，但还很脆弱，也不知道昨夜有没有伤到她]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也渐渐变得怜惜，他慢慢地将头低下去，亲吻了一下她的眉眼，继而又向下，十分温柔小心地亲吻着她的双唇]

【云收雨歇，直至天亮方才累极，被他拥着沉沉睡去，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因为多了个他，那故人竟是再也不曾前来入梦。】

【熟悉的酥麻感自唇上开始向周身蔓延，恍惚中以为梦中的男人又来纠缠，只是眼皮困得紧，尽是丝毫不想睁开。就那般半睡半醒的任他予取予求。】

【被中那重新复苏的欲望，惊得自己蓦然回神，才恍然发觉一切正在发生，而并非是自己所以为的梦境。】

嗯……

【一丝难耐的嗓音自口中破碎的溢出。瞬间唤醒了自己脑海中昨晚的记忆，羞涩的抬眸看他，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他异常小心温柔的舔舐着她的双唇，他只消片刻温存就好，因为他害怕会扰到她休息。谁知片刻未到，他便得到了她的回应]

[一时间又是一阵火热的情欲弥漫了全身，鼻息一下子又乱了起来，那小心温柔的舔吻也变得更加大胆和狂热。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火焰又复重新点燃，他索性完全翻过了身子，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忽闻一声轻“嗯”，正埋首在她胸前的他缓缓抬起头来，他看着她那张布满红云的脸，初醒时迷蒙的眼睛里尽是羞涩。然而这种羞涩，又和昨夜尚是处子时候的期待和紧张不同，而是充满了风情和引诱]

[看到她这般娇羞的模样，再想到昨夜和方才亲热时她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弯弯的眉眼之中除了宠溺更带着深深的爱恋，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

[若是昨夜以前，他只消有她陪伴，安静地看着她就好。可是经过那样疯狂情迷的夜晚，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为一体的真实和快感——他觉得他真的是完了，这辈子是离不开这个女人了，片刻都离不开]

[正还在痴痴看着她的他，忽然闭上了眼睛，低头又是吻上她的红唇。方才片刻的怜惜又被情欲掩埋，他将她柔软无力的腿向一旁非常顺手和熟练地轻轻推开，整个身体猛然下压，然后又是一番澎湃的云潮涌动，海浪翻滚]

【激情过后，不由得默默背过身子不敢看他，想想方才的模样就觉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面上潮红未退，却又再次泛上新的嫣红。】

【鼻翼间满满充斥着情欲过后那浓烈的萎靡气息，春日里的午后是温暖的，所以即便开了窗也并不觉得有多冷，但是身后那另一具火热的身体，烫的自己有些心慌。】

【明明只是想要将他留下，可为何竟发展成了如今这般田地？究竟是本性使然，还是情蛊作祟。只怕此时两人都无法说的清楚吧。】

【被中光裸的身子被身后的男人再次缠上，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被他强行搬过身子，与他对视，垂眸掩去那闪烁的目光低声道】

不要……

【初尝人事的纤弱身子，被他这么几次三番的折腾，早已承受不住，尤其是某处的不适，更是让自己从心底觉得有些惧怕。】

[他方松了禁锢她的手臂，从她的身上下来，侧身躺在一旁，还未及反应却看她一声不响地背过身去，也不说话。他不禁有些担心和慌张，是否方才自己有哪些做的不好，又是否方才太过情迷而弄疼了她]

[他附身上去，贴在她背后紧紧抱着，轻轻亲吻了她的耳根和肩膀，手掌在她身上非常缓慢地游弋抚摸，途径一些缓解疲劳、舒缓神经的穴道，他都会时轻时重地揉按几下]

[感觉应该差不多了，想问问她好点没有，于是他便把她的身子搬过来，正要开口却听到她那句细语，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略微伸头过去亲吻了她那双闪烁着氤氲气息的眼皮，将她在自己怀里搂的更紧，柔声道]

傻瓜，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好些？

[搂着她的手臂，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他的脸颊也十分轻柔的蹭着她的额头，侧头亲吻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你？

傻瓜，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好些？

【闻言微鄂，思及他前后的手法，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动他细心之余，粉颊不由得腾地一下又红了，埋首到他胸前，却是再也不肯出来，听到他那肆无忌惮的笑声，不由得更是窘迫，抬手轻捶了他一下嗔道】

不许笑。

【口中说着，自己却是忍不住先弯了眉眼，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此时更显温馨而静谧。】

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你？

嗯。

【额际传来轻柔的一吻，闻言眸光一暗，含糊的应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去追究，只是不自然的伸手环上了他的腰际。】

（但愿......你将来也会这么说。）

【本以为平静的心湖再起涟漪，甚至开始有些在意起来，他......是不是真的爱着自己。可是若没了那情蛊，他又怎么这般温柔相待？想的心烦，却也不愿徒增烦恼，只知这一刻，自己是开心的。】

[他将她搂在怀里，而她听了他那句略带调戏的话语后，更加面红羞赧地埋在了他的怀里，那娇嗔的语调让他不要笑，这看似生气的一锤更是酥痒]

[这个样子的她，他从未见过，他没有想过卸下那一附冰冷面具的她，也是这般的娇羞可爱。然而不管是哪个样子的她，都令他着迷]

[诉说衷肠的一句告白后，闻其一声轻“嗯”，他的腰间感受到她手臂环上来的柔软之感，便将她更加紧紧地拥着]

[他们也不知道这样抱在一起相拥了多久，像是十分享受这样下午时候的安静时光，又像是各怀心事一般，谁也不曾言语]

凰儿……

[他忽然开口轻轻地唤了她一声，这一声唤有些幽远，又饱含衷情。他悄悄松了一下手臂，托起她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对她一字一句说道]

凰儿，你嫁给我吧。

[他们未行夫妻之礼，却行了夫妻之事。这在他男子还好，世间多对男子宽容，三妻四妾者不胜枚举。而在女子那边，却没这般幸运。更何况，他要她时，她还是处子之身]

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让我名正言顺的照顾你，一生一世。

[他又将求亲之语重复了一遍，那扬起微笑的唇角和那含笑的眉眼是满满浓情和满满期待，亦是满满承诺]

[没错，他是由衷的想照顾她一生一世，而且是今生今世。如果真有来生，三生三世亦非不可，可是虚无的空许，远不如此一生正在经历的真实]

好吗？

[他轻声问着。虽然他们已经这样，但他内心里还是怕她拒绝。毕竟他是亲人俱丧，自己之事自己做主，但是她又是不是如此？]

【鸳鸯交颈，相拥而卧，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缝暖暖的洒到床上，眸光看着窗外那颗已发芽的桃树，想来再过一月，那桃花就该开了吧？】

凰儿……

【耳边一声轻唤，不由得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抬眸疑惑的看向他，对上的是那宠溺却认真地眼神，温润的指尖抚过脸颊，在听到他的下一句时不由得愣在了当地。】

【没有山盟海誓，有的只是最平凡现实的话语，可这样，竟让自己莫名的浮起了一种幸福感，想要答应，却又有些犹豫。】

【想到情蛊，想到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想到了那早已离去的九音，曾几何时，以为他才是此生的归宿，又有谁能料到，最后留在自己身边的竟然会是这个安静的沉默的男人，可若是没有了情蛊的牵制，他......可还会愿意？】

【抬眸垂首之间，玲珑心思早已百转千回，半晌终是默默地点头应道】

好。

但愿你会永远记着这句话。

【静静地埋在他的胸前，搂在他腰间的手臂却不自觉地收紧，但愿他不会忘，更.....不会悔。】

好。

[这个“好”，听了很久才被她缓缓说出。声音有些低沉，似应诺，又似饱含心事。可是在他听来，已经无暇顾及太多，而是十分高兴地抱紧她]

太好了！

[开心的话语，难以抑制的喜悦，让他整个人徜徉幸福之中。他本以为他这一生，也许注定孤独，他也并未觉得孤独一人有何不可。就像那日在朱月城，她问他的那句，是不是有人生而孤独。当时的他无法回答，因为那时的他根本不怕孤独]

[可是此刻，他却突然怕了，他害怕有一天怀里的这个女人会离开他，留他一人，他无法想象那样的他又该如何自处。纵然心痛，他还是会想到一直以来自己疏离诸情的做态，因为他知道只要不得到，便不会失去，只要不失去，便不会怅然若失]

[在此之前，在她之前，他从未想过要得到任何人、任何事。而她——算是个意外吗？就算是意外，也仅此一个，因为在她之后，他更不会再想其他]

但愿你会永远记着这句话。

[埋首在他胸前的女子有些闷闷地说出来这句话，他听到后却是心中一沉。她是在怀疑他的感情吗？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天朱月城客栈内的血光]

我会记住的。

[他缓缓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低头看了她一眼，便仰头竖起了三根手指，对天起誓道]

我墨青笙对天起誓，今生今世，只娶夜凰为妻，全心全意，只爱夜凰一人。如若做出有负夜凰之事，便叫我万蛊噬心而死。

[万蛊噬心……这四个字他竟然是脱口而出。他无法忘记离开她时所受的痛，那颗心如被手捏，如浸荆棘，如刀割，更如万虫撕咬……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那样一种痛更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凰儿，你放心了吗？

[誓言立罢，他低头看着她，他那脸上的神情，微笑的唇角和眉眼，尽是宠溺和深情]

【看着他开心的模样，自己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会记住的。

我墨青笙对天起誓，今生今世，只娶夜凰为妻，全心全意，只爱夜凰一人。如若做出有负夜凰之事，便叫我万蛊噬心而死。

【本是无意识的一句话，却不曾想竟然就那么脱口而出了，偏偏还被他听了去，闻言刚想点头，却见他突然起身，郑重其事的指天立誓。】

不要……

【慌乱的起身想要堵了他那脱口而出的誓言，却终究是晚了一步，被他温柔的接入怀中，紧紧相拥，心中却更加复杂，这样的誓言，本该是甜蜜的，可是……为何要是万蛊噬心？】

【双眸痛苦的紧紧闭上，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对不起，我……该怎么办？若是将来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这个誓言又该如何去解？】

我信，我……

对不起……

【浓浓的愧疚感在心中成霾，挥之不去，只能默默的承受那良心的谴责，尤其是看清他眸中的温柔与宠溺，更是有一种十恶不赦的错觉，昔日里叱咤江湖，又何时曾将人命看在眼里，可他……又如何能够做到不去在乎？】


……结……

承平三年·春

[虽然广南已是春天，正午过后的朝阳堪比夏日，可到底还是初春，尚有寒气。他自幼跟随师尊习武，赤裸着上身倒还不觉怎样，只是她并无功体护体，如今霍然起身，他赶忙将她接进了怀里。他拉起旁边的衣裳给她裹上，嘱咐道]

小心，莫要着凉了。初春伤寒，很难过的。

[他看着她眼角留下来的泪，抬手便将它擦了去。只道是她对于方才他的誓言而感动，但是她的那红润的脸色却是有些苍白，许是方才的誓言后果有些吓着她。他柔声说道]

你别害怕，我不会有事的，我真的离不开你。

[他将裹在她身上的衣裳拉好，将她的头发从衣裳里拉了出来。又在她含泪的眼角亲吻了一下，说道]

饿了吧？今天我做饭，你休息。顺便给你烧点热水。

[言罢他便起身穿了衣服，长袍广袖一袭黑影，在未看她时仍是一片淡漠和疏离，却在之后拉了拉领子，回头对她笑了笑，眉宇间的疏离又含柔情，再回身便出了门去]

【闻言不语，只紧紧的抱着他默默流泪，光裸的身子被他披上了外衣，粉颊上的泪痕被他温热的拇指轻轻抹去，轻轻的点头道】

嗯，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身上的衣服被他轻柔穿好，而自己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饿了吧？今天我做饭，你休息。顺便给你烧点热水。

【留下最后一句话，他起身穿好了衣服离开，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的从眼角溢出，心里亦是乱作一团，第一次，自己有了后悔的感觉，原来……真的错了。】

[他出去先自己洗漱了一番，便到院子角落的厨房里，煮上了一大锅水。他看了看厨房里的东西，虽然东西不少，但是没有他想做的。索性到不远处找张大娘家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借一下的]

[不一会儿他就拎着二斤羊肉和二斤羊骨回来了，接着又去旁边的药方拿了一些陈皮、草果、荜拨，还有党参、枣子。他又支起了一个平时用来煎药的砂锅，装了水后，在里面撒上枸杞、生姜]

[看旁边的一锅热水开了，他便拍了拍手，拿了麻布端起来，将热水拿进了屋子里，然后又拎了一桶凉水进去。他这来回进出，倒是带进来了不少寒气]

[把在屋子里大木盆放好，又架好了帘帐，水都倒到了大木盆里，调了调水温，感觉差不多了，就抬头叫她，却看她还在床上坐着]

别发呆了，等会儿水凉了。

[由于站得远，再加上水气蒸腾，他倒是没看清她脸上的模样，只道是她还在那里发呆。他唤了一声之后，又对她说]

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就又出门了，出去的时候，不忘朝她一笑，将门关紧]

别发呆了，等会儿水凉了。

好。

【哭的累了，心中的郁气亦散去了一半，头脑中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明，闻言轻声的应了一句。隔着氤氲雾气，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意，突然便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誓言又如何？若是自己不愿，就是老天亦不能将他收了去，至于蛊，更无可能。】

【想通了一切，起身朝着浴桶走去，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了雪白肌肤上那点点的红梅，不由得再次红了脸颊。跨入浴桶内，温热的水将自己紧紧包围，亦让那浑身的疲惫消减了不少。舒服的泡了澡，重新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上，抬眸看了眼那凌乱的床榻，转身从柜中拿了被褥重新换上，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上次去朱月城到是又置办了一些。】

【收拾好一切，将脏了的放到一边，便见他端了膳食回来，嫣然迎了上去接过来笑道】

做了什么？

这么久。

[日头已经渐渐偏西，砂锅里炖的羊骨才煨出了乳白色的高汤。他将佐料放好，便连锅带汤端了进去，方进门，就看伊人迎上，她的笑容，让他一怔，却在她双手要接过的时候赶忙说道]

你别过来，烫。

[他身体向前一侧，没有让她将砂锅接去，而是径自将其放到桌子上。他吹了吹手，再看屋子，已经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而她也换好了一身新衣裳]

嗯……没做什么，就是煮了羊肉汤费了些时间。这个可以驱寒、养气、补血……还养人！

[说道“养人”的时候，他抬手轻轻捏了她的脸颊，便似逃也似的跑开，出去把其他几个菜医病端上来。菜式不多，也很平常，有些加了些草药，主食是党参枣子饭]

[他做的饭都带些甜头，有点荆湖一带江南的味道。菜式摆好，二人入座。他给她盛了一碗汤，拿着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着，然后向她喂过去]

来。

【见他闪开说烫，便也干脆收回了伸出的纤手，跟着他走到桌旁，脸上传来柔柔的触感，闻言一愣，继而羞涩垂眸，眼中却泛起了一丝笑意。】

【看着他逃也似的跑开，不由得摇了摇头，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真是有些意外呢。】

【拉开椅子落座，安静的看着他进进出出的忙活着，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便是自己想要的，至于其他，却是不愿再去多想。】

来。

【看他拿了汤勺吹凉递来，开口喝下，抬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低声道】

我自己来，你也快吃吧。

[他刚喂了她一口，却见她抬手就接了回去。她微微敛着的眉眼却让眼中的波光更加闪烁和迷人，微微泛红的脸颊难掩羞涩。好像自从昨夜开始，她便经常这般害羞]

[他怔怔看着，恍然发觉她这个样子，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模样，眼神之中是惊奇更是喜悦。他不是不饿，只是相对于这样看着她，吃饭简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他唇角微笑，亦是他此刻的心情]

凰儿，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喜欢脸红啊。

[说话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她的脸，难以掩藏的炽热情感，似乎是怎么看她都觉得不够。他稍稍垂了眉眼，搂起袖子拿起筷子，给她碗里夹了菜之后，又立刻将目光放回了她的脸上]

你吃，我看着你吃。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吃饭的样子，都很美好，心中蓦然而升又久久不散的幸福和愉悦，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似是想到什么，忽然笑道]

凰儿，你知道一个成语，叫做“秀色可餐”吗？

【有些慌乱的垂手喝汤，浑身却被那道炙热的目光看的更加的不自在。】

凰儿，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喜欢脸红啊。

【闻言入口的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脸上的嫣红更深，抬手从碗中舀起一块羊肉，塞入他的口中白了他一眼不满的嗔道】

吃饭。

【似乎从昨晚之后，他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明明之前那般清冷的一个人，此刻竟是有些油嘴滑舌的。不理他的打趣，径自垂眸吃饭，却终究无法忽视那道炙热的目光。】

【终于在他再次开口之后，忍不住放下了手中汤勺对上他道】

你到底让不让人好好吃饭？

【自己从前明明从未在意过别人的眼神，可是似乎对上他就是怎样都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