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

【眯眼瞧着阿爹板着个脸一副老丈人的严肃模样，心里忍不住偷笑，也不忍心拆穿他刻意摆出来的谱，恭恭敬敬给足了老头儿面子。忙向阿娘使眼色，阿爹阿娘的话，阿娘会意忙帮着徐清涧说了几句好话，自个儿捏着阿爹的肩膀，哄得他眉开眼笑】

阿爹，我还记得上次你同我说你馋酒了是吧……

【知道这老头儿素来爱酒，一天不沾便浑身不得劲，事到如今也只能拿酒来馋他】

徐清涧会酿酒，日后叫他日日酿给你喝。

【凑到他耳旁，小声儿】

独门秘方，别处你可买不到。

【见老头依旧板着张脸，语气却是松了不少， 听老夫人的意思，自己只要哄得老头开心，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可以成了。】

【再听后话，老头爱酒，忙搭话】

晚辈不才，自幼同师父学了十来年酿酒，确是独一无二，日后爹若是喜欢，我陪您喝上两杯。

【知晓玉芊不胜酒力，老头平日绝对是对影独酌，只是将玉芊带走，似乎二老更是晚景凄凉。转念一想届时将二老接去扬州未尝不可。】

【客串】玉明远

【喝着茶，闭眼享受闺女捏肩讨巧。这措不防的听她提酒，肚中酒瘾馋虫一动，下意思舔了下上唇。】

【好丫头，出门半年，这一门心思都落小情人身上了，拿这来馋他爹。】

【趁她耳边说完，亦附耳道】

臭丫头，拿酒来馋你爹，再好的酒，能和你比吗？！

【抬眼仔细看徐清涧，摸样确实不差，与自家闺女也算般配。轻叹口气，放茶杯时，只听人说了句日后爹若是喜欢...】

啪——！

【茶杯不慎摔碎在地，眼神凛冽道】

小伙子，你喊我什么？！

【偏头看着阿爹一副嘴馋模样，便知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若有了这女婿，还少得了酒喝？兀自庆幸自己小心思得逞，却被徐清涧一句爹吓得一身冷汗。“啪”地一声茶杯落地，见阿娘一副糟心的样子，也忍不住闭眼扶住了额头】

徐清涧……

【小声儿朝那边道出这几字，一脸惆怅。生怕阿爹生气，忙陪着笑道】

阿爹，他的意思是……日后一定会把您和阿娘当做亲爹亲娘一样看待。

爹。

【听人问话，更是理直气壮的喊出口。任是哪个爹只怕都不舍将女儿嫁出去，自己的举动许是唐突，令老人家措手不及，却是自己最直白的想法。】

伯父，恕晚辈唐突，对我这女婿您或许还未认可，而我却已认定令媛，此生只她一人。

【诚恳目光与人直视，毫不避讳，话已说白，人无完人即便他数落自己种种不是，也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心怀坦荡，倒无需顾忌太多。】

所以，恳请二老接受晚辈提亲，日后若二老放心不下，大可与我们同住，她，永远不止属于我。

【客串】玉明远

【杯碎在地也未理会，只夫人在身侧担忧的喊了一声：老爷。】

【抬手轻摆，示意夫人无妨。只是徐清涧这一声称谓，叫我老人家措不及防，闺女书信中虽早有说明，也料她今日带徐清涧回家，必有这一番讨娶。闺女自小聪明伶俐，做爹的也信她选人的眼光，只是他一声爹叫的轻巧，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闺女，岂能轻易的被他讨走。】

哼——

【气哼一声，圆目瞪他，也无意答话。夫人晓得我又犯了脾气，怕场面气氛僵硬，到跟前来扯我袖子，低声唤我存些风度。】

【挣开夫人拉着的袖角，脸色也未松下半分，对闺女道】

随爹来！

【甩袖转入后堂，毕竟成亲乃终身之事，做爹的不私下亲自问个清楚，怎能将宝贝轻易托付出去。】

【身后留下夫人正堂打着圆场，招呼徐清涧。】

——————————————————结。

————建元八年。秋————

【见爹那副模样便知又犯了犟脾气，这回可好，连阿娘也哄不住了，兀自叹气间见人拂袖欲去，忙不迭跟上，临走前回头颇为担忧地看了眼徐清涧】

【挑了里间的帘，不像从前那般大喇喇坐在椅上，老老实实立在一旁，轻轻唤他】

阿爹。

【客串】玉明远

【一肚子闷气，入了后堂屋内坐下，看了老老实实跟进来的闺女，听她小声翼翼的轻唤一声爹，心头不知明软下许多。却又颇为不甘，不忍看她摸样，眼神一瞟，茶几上摆的一盆君子兰。】

【抬手指着，对比道】

我养了这二十年的金枝玉叶，真的就要被外头那只野猪给拱了？

【老头儿坐那半晌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心里头想些什么，眼神随处乱瞟开起了小差，猝不及防听见那话下意识就想笑，忍了好久才把笑意全数吞进肚里。蹙着眉，一脸不乐意】

阿爹，你说什么呢！

【下定了决心一辈子就只嫁外头那人，自是要据理力争一番的】

他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女儿求您成全。

【客串】玉明远

他待你好，能比爹待你还要好？

【吹胡子瞪眼的说完，心中一品，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无理取闹了。可这心疼和不舍的情绪，唯有做爹娘了才明白啊。】

【闺女大了，也是到了适婚的年纪，好不容易遇着真心喜欢的，做爹的哪有阻她幸福之理。只这话说到头，她出去跑了半年，半年没见闺女了，本就想念，这一回来，又说是要嫁人了。这一来一回的，我这心中片刻怎能缓过来。】

爹跟你说，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可仔细想好了？

【被人一句话哽住了喉咙，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两三步走到阿爹跟前，一把便搂住他的脖子】

那当然，阿爹阿娘是对我最好的人。

【唇角含着笑意】

可是除了你们，徐清涧是对我第二好的人，多一个人疼我不好么？

【闻言丝毫没有考虑，忙点点头】

考虑好了，我考虑了一路呢。

【客串】玉明远

唉——

【被人搂着脖子，似妥协般的轻叹一声，总是对自家宝贝闺女没办法。】

【眼里淌了些湿润，看着自家闺女坚定的摸样，伸手替她理好耳边碎发。】

你既真喜欢他，他也是真喜欢你，爹便也不拦着。

【顿了顿，拍开她搂着脖子的手，转身用袖口抹了把眼睛，再回身柔道】

回头爹给你挑个好日子，你且在家多住几天。阿爹...再好好看看你。

【看阿爹满面惆怅，心里知道他这般种种刁难都是因为舍不得自己，本以为还得哄上好一会儿，不想他沉吟片刻便松口应了下来。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口，眉眼弯弯】

就知道阿爹对我最好了！

【再听后话静静点了点头，把脸埋下去】

我也舍不得您和阿娘啊……等成了亲，我们在云州多住些时日，日后也常回来看你们，好不好？

【客串】玉明远

哎呀！哎...

【这小丫头片子，宠溺的看着她，回想刚出生小小的她，到如今这般大，当真岁月如梭】

【揉揉她埋下的脑袋】

傻孩子~

【将闺女抱在怀里，心中闷气随之释然，罢了，都罢了，闺女开心幸福便好。】

爹叫下人给你做了好些你爱吃的菜，一会多吃些，出去半年，都清瘦了。

【像小时候那样被爹抱在怀里，抬头蹭了蹭，咯咯一笑】

还是爹最疼我……

【赖了会儿才坐起身，听爹早早备好了饭菜，馋虫早都跑的满嘴都是了。兴高采烈站起来】

我要吃烤全羊，这半年都要馋死我了。

【知道爹或许还有话要对徐清涧说，理了理裙角走到门边】

我去看看阿娘。

【客串】玉明远

【看闺女那馋虫样，满是可爱。】

好，厨房早就烤上了，就等你呢。

【笑着目送她走到门边，道】

去吧，先跟你娘去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没做的，叫厨房做上。

【让人同夫人离开，后脚跟着出屋去正堂看徐清涧】


————————————————结。

————建元八年。秋————

【客串】玉明远

【闺女拉了她娘一路说着悄悄话去厨房，正厅留徐清涧一人立着。】

【我从后堂步出，至正厅。看了眼厅中人，粗一思量，未有分说且掌法迅疾地便向徐清涧袭去，正是想探他武力】

【那父女二人一谈话，便将自己晾在客厅，好在老太太慈眉善目，同人交谈尚算愉快，终究是终身大事，老太太再怎么松口都是放心不下自家闺女，也便趁着老头不在，拉着自己问东问西，唯恐漏问什么，自己亏待了她闺女。】

【半晌方见人出来，使了个眼色便拉着她阿娘去了厨房，随后出来的老头仍是板着一张脸，猝不及防一阵劲风迎面袭来，未及多想，迅疾退避闪躲，出拳格挡。既是玉芊他爹，自然不能以下犯上，只得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客串】玉明远

【这小伙子一味躲避，看他身法敏捷，我却未收手，手上掌风愈发凛历。】

小伙子，你要是再不出手，老夫可就真跟你过不去了！

【既在后堂答应了自家闺女，也便好好观察他起来，端看他人品摸样实已不差，只是这行走江湖，没有一番好拳脚可不行】

【步步退让，奈何老头步步紧逼，招招凌厉，势要分出高下，不得已只得以退为进。】

那便得罪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虽自己善使剑，然手中无剑，若心中有剑，便是招式套路都相通。避开之余，见得空隙，出手攻其下盘，快、稳、准，但终究有所顾忌，观其招式间，留了三分余力。】

【拳脚相对间，感她阿爹倒是老当益壮，气力半点不比年轻人差，如此也便更放手出招，以切磋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