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观-后山（荆湖路）——任飘踪

【走了许久，又站了这么一会，倒觉得有些腿脚疲软，便席地而坐】

非也非也，我只是觉得木桶浮于溪水之上，十分有趣。

【在学堂久了，听久了先生的口头禅，“非也非也”，今日便剽窃用来，显示自己腹中有些墨水】

看着这溪水，我想起先生前几日教的诗句，“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山中的溪水，如此清澈见底，就连鱼儿也能欢畅嬉游，于石缝间穿梭，要不咱抓小鱼儿玩？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先前的那些不愉快眨眼间便消失了。听着他的话，咬着下唇，似乎是在思考可行性。但到最后，还是转过身拎着木桶，似乎想走。】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颇为老成的话，却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显得极不自然。】

【看他思虑再三，却又要转身离去，一时情急便出手拉住他手下的水桶】

别呀，小哥。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挑水，挑完了咱们一起来玩抓鱼呀！

【既是找到了新玩伴，便早就忘记了几个表兄的存在】

别呀，小哥。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挑水，挑完了咱们一起来玩抓鱼呀！

【还没反应过来，手中木桶便被人拉扯过去，手下意识一紧，这一拉一扯间，本就装得七分满的木桶一晃，大半水都泼了出来。】

啊呀——！

【下意识一叫，朝后一退，木桶啪一声掉在地上，剩下的水全部都从地上流入了溪水中。】

【看着依旧在转圈圈的木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转头看向那小孩。】

你——！！

【看到水撒了一地，知道自己好像又做错事了，连忙鞠躬赔罪】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得不是故意的！小哥，我帮你打水吧！

【说着便拿起还在地上转悠的木桶，快步走到溪边，依照刚才他打水的样子，把水桶放于溪流之上，轻轻按压木桶中部，让清澈的水流缓慢进入桶内】

【不多时，一桶水打好了。往回拎的时候，却觉有些沉重，然自己在家亦有练习臂力，这点重量对自己而言还是可以承担的】

【拿着满桶的水，走到小哥面前，脸上洋溢天真的笑容】

你看，打好了，嘻嘻。

【还未等自己说什么，那小孩已经接过木桶跑到溪边开始打水了。就这么傻站着看着他的动作，木桶向下沉，让水进去，这一系列动作他倒是学的极快。直至他将水拎到自己面前，才回过神来，下意识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桶子。】

呃……

【却没想到手朝下一沉，于是只得用双手拎着桶子，然后放在地上。】

【看着他天真烂漫的笑容，自己再生气，也说不过去了。转过头，小声说了一句】

谢谢。

不用谢的了，是我先把你打好的水桶给扯翻的，害你白做工呢。

你要把水抬到哪里去？我跟你一起吧。

【算算时辰，自己失踪也有好久了，跟着他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路，如果自己失踪，那表兄下次肯定不会再带自己出来玩耍了，而且这个小哥挺有趣的，虽然有些孤僻，但长得挺可爱】

我……

【本以为不好说的话在说出第一个字后，一切就变得极其顺理成章了。】

水要抬到太乙观

【见他稍讶异地看着自己，低下头，双手拎起木桶，固执地想一个人将水拎走。】

看什么，没看过道士么？

【这句话说的自己也没什么底气，想起师兄淡然如水的模样，再看看自己，道士，自己真的算么？】

【乍然受问，又是一愣，然随即逐笑颜开道】

对啊，我从来没见过道士，今天是第一次。不过小道士都长你这样可爱吗？那老道士呢，快跟我说说吧！

【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总之跟着这个小哥一路回到了道观门口，找到了久等的表兄们，就与众人返回家中】

===结===

===太初十八年夏，开===
还是十年前的回忆

【自从知道会稽山上有个小道士，学堂放课以后都会避开表兄们，自己偷偷溜出扬州城。有时能看到那小道士，有时还能看到个小女孩，但是没敢跟她说话，有时能见到个年轻的大哥哥，他说他是那个小道士的师兄。听大哥哥这么说，自己十分羡慕那个小道士，怎么就没有人做自己的师兄呢？】

【春风已过，生如夏花。转眼，炎热的夏天悄然而至。恰逢小暑，学堂全员小休两天。放假第一天清早，就收拾包袱，往会稽山跑去。记得那个年轻的大哥哥答应过自己，有空就可以到观内小住，顺便陪陪那个小道士。本来就想问他是否允许，没想到他先开口，那自己怎么能错失这个机会】

【拎着小包袱，一人往会稽山半山腰走去，想着那个小道士一定又在挑水了。果不其然，那白衣身影，熟悉的姿势，不是他还能是谁？】

小道士！我来了！

【只是上一次和一个小男孩回了一下观内，那个名义上是自己师兄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一副欣慰的模样看着自己。还说什么想玩就玩，有个小伙伴也是好事。而自己，只是看了那个男孩一下，哼了一声。随后便目送他走了。】

（谁要和他一起玩了。）


【带着这种气鼓鼓的想法，度过了一次又一次会面，到最后，自己也不得不默认他已是太乙观的常客。】

【只是……过了这么久，自己还是不习惯那个扯着嗓门叫自己小道士的男孩对自己那么亲密。】

【青蛙呱呱跳上荷叶，又是一年夏至，山间虽比不得那些有钱买冰过夏的富豪人家，但好在有天然清泉，又有绿树成荫，因而燥热之时也不是那么难过。这一日又拎着两个据师兄说是锻炼臂力水桶，哒哒哒朝后山跑去，未过一会儿，便来到名为兰溪的溪水旁。只是自己刚把水桶放下，耳旁又来熟悉声音。】

小道士！我来了！

【手一抖，扭头一看，果然是他，又跑来了。】

客串 地主家的儿子 霍银临

【 我爹可是会稽山下镇子里富家一方的霍老爷，家中最不缺的是银子而爹最喜欢的也是银子，所以五十岁才得了我这个儿子，便取名叫银临。今年我七岁啦，娘疼爹爱的，人称无恶不作小霸王。】

【今日早上看着阿福在洗茅厕，因为他今日穿的衣裳太难看，便一脚把他踹进了茅坑里，阿福哭都不敢哭，因为我不让他起来，他决计是不能出来的。在他千嚎万哭喊太岁的份上呐，就赏他把茅坑里的水喝饱再上来。】

【今日天气热着，娘说要宝宝我在屋子里好好歇着，她在屋子里布好了冰，还给我熬了散暑热的汤。偏偏就是个逆毛的性子，命令阿财将后院的猪牵到前院晒太阳，然后把汤给猪喝了..看我多爱护小动物。】

【忽然起了兴致去会稽山玩水，便是乘着府邸里最宽敞的大轿子，颠颠的向山里走，听见溪水的声音便忍不住探头张望，喔...，想是忍不住顽劣的性子便从轿子里出来一路奔进了溪水里。】

【手里扶着那荷叶，头顶着荷花，泡在水里好不惬意，忽然听见动静，一看原来是两个小子在岸上你一言我一语。下人们早被赶走，可这刻没人听自己使唤，也罢，手摸到水里掬上一捧水撒向二人】喂，好吵啊，闭嘴闭嘴...

【看到那小道士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自己更是心情大好，想着能天天放假，不用上学堂该多有趣，跟着这个小道士一块挑水练功，或者念经也可以，总之跟着这个小道士，做什么，都觉得很新鲜有趣。看他那水桶还漂浮在水上，就知道他也是刚到没多久】

【既然看到人，便不用那么着急地走过去，好歹自己也要喘口气不是。放慢脚步，一步步挪过去，看着他依旧不情不愿，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情，虽拒人于千里，但毕竟是小孩子，玩起来高兴开心了，哪里还会管你原先的态度】

诶，小道士，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我叫萧……小航！你叫我小航好了。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了，你也告诉我吧……

【正跟他说着话，忽然有小孩的声音横插一杠，随之而来的，是一掬扑面而来的溪水，带着泥土的清香，下意识地举手挡住，那小道士刚好是背对，只是身上湿了一点】

喂，好吵啊，闭嘴闭嘴...

【话音甫落，一个身着绸缎的小男孩从旁边走出来，看他样子，家里应该财力不错，身上那衣服的料子，昨天才见过，是娘打算给自己赶制新衣的扬州云锦，夏天穿了凉爽无比】

【闻言不由挑眉问道】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还很失礼地泼水，你看，他背后都湿了。

【说着，指了指小道士的背后】

客串 地主家儿子 霍银临

【逼视眼前，叠着婴儿肥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左手抱着荷叶，右手捏着荷花，抄手抱着怀，一脚腾空神气的踩上旁边的大石头上，待身体立直，居高临下满脸嚣张，睥睨这山野好不威风，只是顾着面上不晓得手里的荷花忽然是一折，花盏滚落在地还滚了两圈半...】

【卷起绿油油的袖管，捏着荷叶和花柄，花柄当剑一样，指着那说话的孩子，吐吐舌头翻个白眼，嘴撅着朝他】你问小爷是谁？小爷是会稽一霸，你们快点求饶，不然就要你们落花流水

【没有耐性的的拍拍掌心，拿着手里的花柄戳着他们的方向】还不快点走，这里有我就没有你们二个！【瞅着道士模样的孩子，身上衣裳确实湿了，那又怎样，蹙了蹙小眉头想也是不想，挥一挥手道】我就是道理【从石头上蹦了下来，跑过去把小道士的衣裳一把扯掉，挺着胸脯得意的看着对面的孩子】湿了再换不就行咯【手里抱着小道士的衣裳，顺手丢进了溪水里头。】小爷好人做到底！

【本想将桶子拎起来，却不想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惊得自己下意识朝后退去一步，结果身上的小道袍还是被打湿了。】

【拎着桶子站在一旁看着从身后溪水爬上来的小孩，怎么自己先前没注意到他居然呆在水里，难道是因为这里的水太深了？不过不管怎样，他们两个吵是他们的事，自己才不要管了。】

【刚准备走人，却不想他们两个竟将矛头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会儿，那小孩突然跳下来，直接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等到凉飕飕的凉风吹着身上中衣时，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小孩】

你——！

【还未说完话，他手中的衣服就被丢入水中。】

（我就这一件新衣啊！）

【毫不犹豫丢了木桶扑入水中，想抢到那件衣服，却是为时已晚。衣服，已经湿了。】

【拿着湿漉漉的衣服，扭头瞪了那小孩一样。】

你太过分了！

【眼前一连串的变化，自己只能呆呆看在眼里，因为那小男孩粉乎乎的脸蛋非常可爱，自己很想捏上一把。自己是家里的老幺，堂哥表兄们都时常欺负自己，表姐表妹也说自己长的跟女娃娃一样漂亮，今天看到这个小男孩，觉得一雪前耻的时刻到了，想想整个人越来越兴奋】

【虽然他向我们泼水，还把小道士的衣服扔进水里，害得小道士要跳进溪水中把衣服捞回来，确实是个可恶的小家伙，但他也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反正自己比他大，欺压他没问题。这样想着心里就打着小小的日算盘】

【将自己的外袍脱下递给小道士，关切道】

小道士，你的衣服先放那边竹子上让太阳烤烤，这个小家伙我解决。

【说完，便向那小不点昂首鼻息道】

诶，那边那个自称小爷的，敢跟哥哥我较量一番吗？

客串 地主家儿子 霍银临
【见到小道士跳进水里捞衣服，不禁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为一件衣服就去跳河【手指着水里泡着的他，笑得前俯后仰，翻着白眼对他吐吐舌头】唉哟唉哟，要不要小爷帮你把裤子也扔了哟【作势对他作了个扒裤子的动作，手贴在面颊上羞一羞他】太过分是什么，我是最过分的，哼~

【见着旁边脱衣服的男孩，眼珠子忽然定住，刚没仔细看他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薄而翘起的嘴唇，还有那挺挺的鼻梁，瞬把脑袋歪到边边去】嗯...你脱衣服干甚么

【哦哟，原来是把衣服给那小道士，瞬也把自己绿油油的外衫爽快的扒了，往小道士的脸上兜头盖过去，收手蛮横的朝对面漂亮的小子努嘴】咦...不止你有衣服，小爷也有【听他说较量，吸吸鼻子自然来了兴致，蹬蹬瞪的蹿到了他面前，脸抬起来望着比自己高的他】我们比谁矮啊，我赢了，你背我【伸手朝他比划了几下，一副自己就是道理的模样。】

【衣服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湿透了，默默地看着湿漉漉的衣服，固执地想将其拧干。奈何人小力短，一件衣服拧了又拧，还是滴着水。】

【这件衣服是那个名为师兄的人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虽然普通，但好歹也是第一次。】

【抬眼看了那男孩一眼，默默咬牙，忍下心头的火气。】

【若让师兄知晓自己被人欺负了，他指不定会怎么说了，还是先自己处理吧。】

【顾不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多可笑，正欲开口，身旁的男孩却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低到自己面前，呆了呆，又听他后言】

小道士，你的衣服先放那边竹子上让太阳烤烤，这个小家伙我解决。

【转头看了看， 山坡上翠竹碧绿，这衣服也不知道是收好还是不收好，到最后还是咬咬牙，正准备跑上去。突然，眼前一黑。】

【把盖住脑袋的衣服扯下来，又看了那坏小子一眼，却见他挑衅一般看着自己。扭过头，把他的衣服扒拉下来放在臂弯中，最后爬上山坡，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挂好。】

【等到自己挂好衣服后，下面的两个人也互相瞪一会儿，等到自己下来，那坏小子突然蹭蹭蹭跑到那孩子面前】

我们比谁矮啊，我赢了，你背我。

【听见这话，一阵气结。毫不犹豫反驳回去。】

你怎么不比谁高了？

【那小胖脸倒是一副心比天高，志可海存的模样，想想就觉得实在是像只可爱的小老虎，就像小时候戴的虎头帽一样，没有山中之王的霸气，有的只是可爱。他将身上的外袍学着自己一样扒拉下来的动作，更甚可爱，有样学样嘛，那就有得玩了】

【心里打定主意，便暗自得意，哪曾想那小顽皮将外袍扔到小道士的脸上，看不出来着小圆脸还有两下子，人挺矮，力气倒不小，唔，用夫子的话是不可小觑吧】

【不过还好，小道士没有立即发作，小圆脸倒是一副自豪的样子说要比矮。显而易见，比矮肯定是自己输了，不过何曾约定要比矮？还不待自己发作，小道士就冲来为自己回了一句，“你怎么不比高？”不由得笑出声，心里喜滋滋】

哈哈哈哈！对呀，小爷你怎么不比高呢？还有，你拿花柄当枪杆，怎么够霸气呢？来来来，哥哥教教你什么才是霸气。

【说着，便迅速靠近小圆脸，夺过他手中的荷叶，往他里衣一插，活脱脱一个莲叶小童子】

小道士你看，这样的小霸王是不是可爱多了？

【说着把小霸王抱在怀里，暗中使力箍住。不是没见过这小子的出其不意，就算是比他高上一截的自己，也没有把握下一刻不被他戏弄】

客串 地主家儿子 霍银临

【单衣在身上半湿半干，小身板直挺挺的摆在漂亮小子面前，腿跺着地上】会稽山一带属我爹最有钱，这里呀我明天就要我爹买下来，然后把小道士买回家陪我玩【一脸坏坏的盯着那边正说话的小道士，胖胖的肉肉上两个酒窝深深陷个坑】天天绑着，拿鞭子抽两下，看你还敢与我顶嘴。

【说着双手还比划起来，荷叶甩甩顺着一阵风花柄横在眼前，嘴里喊了声‘冲啊’蹦前两步要去戳漂亮小子。还记得每次这般，都把庭院里的家丁们打个落花又流水，这回只使出七成本事来吓吓漂亮小子。】

【诚然没有想到的是，荷叶被他夺去插进背后，愤愤的空了两只手，撅着的嘴咬牙又瞪眼，冲他使出在家里惯用的杀手锏】我乃会稽小霸王..【每逢此句出口，家丁丫鬟都吓得四散，看漂亮小子和小道士还不乖乖服输。】

【喊完人在他手里动弹不得，踢踢小腿儿挣扎着几下没用，小脸皱巴巴的，嘴张开牙齿还没长整齐，双手扑腾的厉害】啊啊啊...啊，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眉毛儿沉了沉，眼睛闭起来，干脆不动了，乱摸在漂亮小子身上的手也软趴趴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