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祠

心之所向、想？

哈哈哈……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的更放肆】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白首之约都是骗人的！良人？这世间的男人又有哪一个是良人？他只会伤我误我害我甚至杀我……

【笑到最后眼角已经现泪，再听她提及面具，眼神突转凌厉，尖叫】

你住口！

【捂着脸一步步后退】

我……他……他说我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对，我是最好看的女人，你……你你们都没资格看！

【原来围着的人见势不对，纷做鸟兽散，长剑倒提，对着身旁一丛花便是一阵乱砍乱劈】

【只见她不受控制的大喊大叫起来，拿着剑到处挥。看着情况越发的不对劲，我对着她大喊】

你冷静点儿，你这样会伤到人的。

【见她越来越癫狂，拔出手中的剑，运气内力向她飞去，用剑制止她乱挥的剑。“呛”的一声，两人都暂时定着不动了】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你知道你的举动会伤人吗，你知道他们有多无辜吗？

【一阵刀光剑影，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只听哐啷一声，两剑相交，那场景像极那年我陪他在桃花下练剑，一时怔然】

【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人任何事，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朝我伸手，鬼使神差地松手，剑，哐啷掉在地上，我朝他走去，却只抱到了虚空】

【阳光晃得刺眼，回头时，偌大的月老祠却只剩了我二人。】

【抹去眼角泪痕，冷然开口】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伤到人又如何，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难不成还指望我向他们赔礼道歉】

【见她神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不像是想要去故意伤人。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以不会就这样将人扔下。】

你…叫什么啊，我看你也不像是要故意这么做的，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能和我说说吗，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隔着面具，看到她的眼眸中含着泪，想要伸手为她拂去泪珠，却只碰到她的面具】

【或许是她傻得让我心软，只侧脸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生硬地吐了两个字】

不必。

【捡起剑自顾离开】

——结——

＝＝承平元年 冬＝＝

【天色渐暗，策马前行，北风将披风吹的呼呼作响，感觉一场大雪即将临近，本该寻个地方避一避风雪，待天晴再赶路，但是此时还没有找到小陌的踪迹】

【她自机关城重伤之后，这才痊愈了几天，就受托去河北沧州城内行医治病，架不住她的执拗才让她去，但是她孤身一人从广南来此，自然是不放心的，所以待她出发半日后悄悄尾随】

【可这沧州城也不小，只晚了她半日，到这里反倒寻不见人影了，只有在城内客栈里打听，仍一无所获，行至城内时已是夜半三更，半空飘起大雪，没多久地上就染了一片白，眼看大雪已至，前路不得，只能先找了地方暂避】

【外面的风骤然凛冽，雪也越下越大，索性将马儿也牵到了檐下，再走进屋内，此时才发现此处是个月老庙，院内处处高挂的红绸，被盖了半边雪片，红白相间，仿若枝头暗香浮动】

【日前接到兄长书信，沧州有一旧友患疾，因他不得抽身，托我来此。不料途中失了方向，等催马入城时已是日暮时分。人倦马乏，天色阴沉偏又落了雪，想着尽快寻一处避雪之所才好。】

【直至入夜，雪势仍不见减小，纷纷扬扬直如鹅毛柳絮。寒风自衣袍灌入微微瑟缩，不觉苦笑自广南出行时不肯听莫寒的话多带些厚衣。所幸不多时已于皑皑苍茫中寻见一处庙宇，提鞭催马而去。】

【临近便见其中点点篝火，约莫亦是避雪之人。路面为积雪掩盖不的明辨，一脚深一脚浅向门口迈去，又被沟坎绊了一道，足踝疼得发麻。心里愈是无奈，从前一人流离为常，也走了不少地方，如今反倒这般无用。】

【屋内火光扑闪，伴着柴火噼啪作响，廊下拴着马匹，跨门而入却不见有人，不知是否外出去寻食物。疲倦无力，当下只得先在火边歇息。往火堆里添了些柴，抱膝坐在一旁竟是迷迷糊糊睡了去，只是鞋袜沾雪湿透，禁不住阵阵寒意。】

【月老祠里残烛摇曳，偌大的地方空无一人，想必是大雪天路难行，行路难，况且有所求才会排除万难以显虔诚，祠堂里算不上破旧不堪，但也可以看出很久都没有香火供奉了，此时自己独身一人，反倒生出了宾至如归之感，起码在这冰天雪地里，一点烛火平添了一丝温暖】

【既然只有一人，那在此借住一晚也是无妨，只是不知此时小陌身在何处，借了祠堂的残烛，生起火堆，只是没有柴火，火势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打算出去找找干燥的木柴】

【好不容易在后院系马处找到了不少柴火，抱起柴火回到祠堂，发现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想必也是赶路被大雪所阻的路人，默默走到前面添柴，借着火光看清了人影】

小陌？！

【轻声唤了她，并没得到回应，看来睡得很沉，便不再惊扰她，坐到她旁边，打量了下，脸带倦容，衣着单薄，难怪靠近火堆她仍瑟瑟发抖，解下披风替她盖上】

【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拿起木枝拨弄了下火堆，暗自嘀咕了一句】

都说了让你多带些御寒衣物……

【火光微弱并不足以御寒，倦极睡得昏沉，只是寒风时时自破败门窗灌入，始终冷得难过。不知过了多久，火光似乎更明了些，身上被披了件衣裳，顿时觉得寒意大减。】

【只身在外本该警醒，却隐约觉察熟稔的气息，叫人莫名安定。一日下来难得温暖宁静，恍恍惚惚入了梦。伸手拢衣将自己裹得更紧，脸颊蹭着领间一圈风毛，愈发安逸舒心。】

【经年不见的皓雪，一天一地晶莹，有人于雪地中相携同行。那两人合撑一把伞，从青丝明媚走着走着，就到了耄耋之年。】

【流连极暖的梦境，篝火熏红了脸颊，微微眯起眼，还不肯醒来。隐隐青衫入目，好似是在机关城的营帐里，他苦思破阵之法通宵不眠，我守在旁边，等醒来时晨光熹微，所见便是这般。捏一捏身上披风，支起脑袋，瞅着他，笑意便似云间月色蒙蒙透出，窝心而舒展】

莫寒，我又睡着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毫不掩饰言语间的娇赖。下巴撑在膝头，目光缓缓眨了两瞬，忽然定住。迟疑半晌儿，才愣愣开口】

莫寒？你......你怎么在这儿？

【虽说是嘀咕，但没把声音放大，怕吵醒了睡着的女子，然而靠着柱子，望着火堆也不知不觉泛起困乏之意，渐渐的也昏昏欲睡】

【直到有人说了一句话，才将开始打盹的自己一个激灵醒了，摇摇头，望着女子，不知她说的是梦话还是真睡醒了，待她揉了揉眼睛，脑袋一歪，瞥向自己，面上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感觉更像是忍住了笑意】

【她还惊讶的看着我，伸手拉了拉她身上的披风，故作镇定说道】

我.....路过。

【唔，原来是路过啊。】

【昨天累得狠了，这会儿醒来还是有些晕沉。低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懂这人既然也是来沧州办事，怎么不跟自己一起出门。身上披着他的披风，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却是虚得要命。】

【不能让他瞧出来自己这一路有多狼狈，不然冷了脸色可怎么办。一想着，见天色也渐渐明了，索性指指外面】

那你......你要是急着去办事儿，不如先走？

我，我......

【寻个什么由头留下等他走远，免得给他瞧出跌伤了。回头环顾，见神台上供着雕像，起身快步就往案台前走去。足踝失力一个没站稳，却是扑腾一声正正好好跪在了案台前。这动静有些大，也不晓得身后的人作何想法，脸因觉自己滑稽烧得滚烫。硬撑着迅速跪直了身子双手合十，将眼一闭，连贯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虔诚许愿的模样。】

【拜佛嘛，你先走，我要许个愿再走。】

【听起来很是充分的理由，便这么端着姿势静静待着，觉得时间过得够长了，偷偷睁开眼侧着脑袋看去。谁知青衫不但没走，反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轻轻咳了一声，煞有介事的严肃几分】

我许个愿，你笑什么？

【来时匆忙并不曾研究这是什么庙，不过无论供奉的是佛还是菩萨或是哪路仙人，终归也只是求一个平安如意，我瞪他一眼，转头不再言语，又阖了眼，这回便是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将心愿默念一遍。】

【我梦里的所见的，希冀它成真。】

【等认认真真许完愿，脸也不那般烫了。眼睫微微张开，正瞥见神像前头老旧的碑铭，入眼依稀仿佛镌着“月老”两字。我微微一愣，仰头去瞧那神像，神龛端坐的银发老人慈眉善目，一手执婚姻簿，一手牵红绳，不是月老又是谁？】

【脸刷一下滚热到耳根，红色几乎沁出血来。怎么是月老，怎么偏偏是月老！一想便是羞得再不敢抬头。】

【毕竟不能直接告诉她是跟随而来的，不知她是真信了还是装糊涂，竟然在这样的天里，让自己先走，有些哭笑不得】

【她自己却起身打算干什么，不想没迈出两步就一个趔趄差点栽出去，刚要起身去接，她却安稳的跪在了雕像前，还双手合十，一副颇为虔诚的样子，方才她起身之时就注意到她裙角处残雪消融的水渍，可能鞋袜早就湿透了，走路也有点别扭，果然是想故意瞒着我】

【不动声色瞧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有些忍俊不禁，瞅着她跪了多时还不打算起来，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拜的是谁，八成是以为自己已经走了，然而等她偷偷回头时，自己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赶紧闪回头，继续装作请愿的样子，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的彼此逗弄】

【其实很想告诉她，这里是月老祠，她如此虔诚的拜的是月老，但是看到她如此迷糊的样子又觉得可爱，索性就不说了，终于她也发现了真相，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小脸糗成了红柿子，起身坐到她身边】

【低头凑近一瞧，果然不出所料的一脸羞红，快赶上了生起的火堆，头也垂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把将人抱个满怀，她脑袋抵在胸口，刚好遮住了她满脸羞怯，下颚抵在她头上，边笑边说道】

婚期都定了，你还许什么愿啊，是不是许了给我生个胖娃娃了？

【他一言一语加着篝火噼啪的声音入耳，愈发灼得人不敢抬头。索性将脸埋在他肩头，等着热劲儿褪去了，伸手在他胸口轻捶一记，闷闷哼声】

你才不是路过。

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

【侧颊伏于他胸口亦是宛然，我不知这是月老庙，却许了一生一世的心愿；就如我不知会遇上他，可偏偏这样巧，他来的不早也不晚。大抵便是注定，我心底欢喜且是清明。火光映得庙中明亮，伴着窗外初升的晨曦，祠中处处红绸点染竟是平添喜意。】

【他手臂轻收便将人圈了满怀，听见膛间有力心跳，我一动舍不得动，仿似时间凝固。我所爱的人，他亦这样待我，眼中化开盈盈笑意，这世间之事再无所求。】

【不知他眼中是否欢喜亦然，微微抬起头，想去瞧他的神色，他便侧过脸来。将额头抵在一处，地上的影几乎难以将两人分辨】

莫寒，你以后都不会再皱眉了吧。

【女子靠在怀里，胸前迎上一记粉拳，一语中的说到了此行的目的，尽管仍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两人心中早已了然】

【待她说完，低头在她额前一吻，手却捏了下她的脚踝处，果然证明了自己刚才的猜想】

我要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把这伤瞒着回去啊？

【将人往暖和的地方搂了搂】

皱眉？有你在，应该不会了。

【他眉目舒展，总如霁月郎朗驱散风霜雪意。我低眸而笑，风尘疲累早已无觉，只是满心甘澄。有他在，我总是欢喜无惧的；有我在，亦不许他蹙眉。】

【日头初升至空中，雪后湛蓝天色如洗，投下大片明光映着皎白雪地散出璨璨光辉如诗境。祠中千缕红绸许我一世清欢，两人披发纠缠在一处，伸指勾出两许悄悄绾成一结，抬目秋水含澈】

你瞧，雪晴了。


===结。

【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这里，听说这里的月老很灵啊，虽说我不是中原人，但父亲却是中原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他】

【我遇到了那么多中原人，他们都有自己心爱的人，那么我呢，我心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呢，我要不要也拜一拜呢。】

【走进大堂，看到一个小姑娘在哪里跪着，嘴中念念有词，难道就是这样求的吗，好特别的方式啊】

真的有那么灵吗？

若是灵的话，我爹娘怎么还会分离。

【想起了恨自己入股的娘，还有未曾谋面的爹，心里一阵泛酸。】

【自己看着别人，也向往过美好的爱情，但是自己的父母却又将自己打入深渊。】

【若是这个小姑娘的话可信，不妨试一试，拜一拜。想过之后，学着她的样子，拜了起来】